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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產生不一致和對立。你明白嗎?
“即使是醫學上,關於死的判定標準,也並非一成不變。怎樣才能確定死了?長期以來,這是困擾醫生們的一大課題:死就是死,正如黑夜是黑夜,白天是白天。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麼簡單。從上個世紀末到這個世紀初,在歐美頻頻發生‘過早埋葬’事件,引起人們的不安和恐懼。於是,圍繞如何界定死的討論便前所未有地盛行起來。有的說透過手指的透視檢查可以準確無誤地確認,有的說身體僵硬才是確實的證明,還有的專家認為只有腐爛才是惟一可信賴的症狀。如此嚴肅的論爭一直持續到幾十年前。
“現在是透過心跳停止、呼吸停止、瞳孔放大三大特徵來判定臨床上的死。這一判定標準基於‘個體死等於心臟、肺、腦。器官都不可逆轉地喪失機能’這一定義,不過即便是這個標準在不久的將來也很可能面臨更改。透過人工努力,比如說雖然大腦不可逆轉地喪失了功能,但心肺依然正常。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是把它作為生,還是作為死呢?”
“就是說怎樣界定,對嗎?——嗯,這我懂。但是,所謂‘迷失’……”
“也一樣。”玄兒斷然打斷我,“所謂生死界線,實際上非常模糊。應該看做是一個區域而不是一條線。浦登家的自殺者陷入這個模糊的區域,只能永遠迷失下去。可能世間無法接受這種想法,但在這個家裡,大家都接受這樣的定義。無論這和各種醫學、科學常識有多大偏離,但我們認為這是凌駕於一切醫學、科學常識的例外。”
“……”
“我再說一遍。27年前,櫻子企圖自殺的結果,就是在‘迷失’的狀態下,被封入庭院裡的‘迷失的籠子’。27年後的今天,她依然迷失其中。18年前自殺的卓藏也一樣。雖然他沒能像櫻子那樣恢復呼吸和心跳,但既然是自殺,即便看上去呈現出死狀,但也可以認為那並非‘真正的死’。他也和櫻了一樣,至今依然彷徨在‘迷失的籠子’中。
“當然,如果卓藏實際上並非自殺——而是被元兇殺害,那情況自然不同。就是說他之所以看上去死了,是因為真死了。反過來說,被認為是自殺的卓藏沒有呈現出櫻子的那種‘迷失’狀態,這不就說明他實際上不是自殺嗎?”
玄兒停頓一下,看著我,眼神彷彿在徵求意見。我緊閉著嘴,微微搖搖頭,作為回答。我的意思也包括“不知道怎麼說好”。
“關於望和姨媽,我也曾說過她即便想死也死不了。你在那頁筆記上也將它作為一個問題列舉出來,不過現在明白了吧。
“她感嘆阿清的病,認為自己負有責任,寧可自己替他去死。但是,接受了‘不死之血’的她無論如何強烈尋死,也不可能病死、自然死。就算想自我了斷,也只能導致‘迷失’而不是死。自殺是死不了的,就算是絕食餓死,那也屬於自殺範疇,不是嗎?所以她……”
關鍵是“定義”問題。如果只是這樣理解,那我也行。我想也可以把“迷失”這個概念作為宗教性的修辭來接受,是為了嚴格勸誡自殺這一行為而設定的。但是,認為其實際存在,並凌駕於醫學和科學常識,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27年前自殺的櫻子,雖然從假死狀態中復活,但沒有清醒過來,這是事實。但他們把活著的櫻子放入墓地的行為怎麼想都覺得不正常。即便沒有獲救的希望,難道不應該送到醫院,繼續接受盡可能的治療嗎?——當然應該!
但是,我很清楚——即便在此提出上述異議,玄兒也不可能改變想法;是否相信——被迫做出選擇的人是我。
“‘迷失’的含義,我懂了。”我對他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但是玄兒,為什麼這是證明‘不死’實際存在的有力證據呢?現在,安置於墓室棺木中的櫻子和卓藏肯定是兩具腐屍。不管你指著他們,如何強調‘這不是死”也不會有人輕易理解。我當然也……”
“那倒是!”
“那麼,到底……”
“所謂的證據不是卓藏和櫻子。”玄兒小聲說道。他眯起眼睛,彷彿連蠟燭微弱的光亮都厭惡起來,“是玄遙!”
“啊?”我禁不住又感到迷惑不解。
“‘迷失的籠子’裡還有玄遙!”
“啊。18年前被殺的玄遙的遺體也收入其中……”
“不是,中也君。”玄兒睜大眯起的眼睛,“美鳥和美魚不是說了嗎?玄遙是‘特別’的,但是‘失敗’了。”
“啊,是的。”
“你還記得我在這個房間裡說的話嗎?——18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