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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諸公
的時間,本相以為不可。廷尉何以要推倒原判,改為車裂鄭國,誅其三族,憑據何在?法理何在?此乃大王所願聞也,亦在座諸公所願聞也。
請廷尉速速切入正題。”
李斯正色道:“多謝相國提醒。臣之所以請求雜治,在於鄭國其人雖微賤渺小,而其案卻事關重大,不可不洞幽抉隱,全面深究,然後處
之以法。臣觀爰書之內,只記有鄭國為間之始。至於鄭國在修建關中水渠的十年之間,如何為韓謀利,如何禍秦殃民,爰書中卻少有記載。諸
君不妨試問,一個做間之人,其行為當是怎樣?毫無疑問,必然借修建水渠之機,蓄意舍易就難,避近取遠,拖延工期,消耗民力;加以騷擾
地方,於水渠所經之處,肆意毀民宅,壞良田,增百姓之怨。如此種種行徑,倘若舍而不究,則其罪不足以盡明,其惡不足以盡彰;倘若不究
而殺,是為有罪不治,有惡不懲,則法力不足以盡窮,法威不足以盡顯。”
嬴政道:“廷尉言論雖好,只是關中路遙,來往取證,費時費日。諸卿各有事務在身,不能久等。寡人既已召集雜治,今日必要結案。”
李斯不慌不忙說道:“臣請傳喚人證。”
鄭國的案子,李斯既然已經以廷尉的身份接了下來,就絕不能失敗。早在他和蒙恬一起翻檢法典之時,便已同期派人遠赴關中水渠,帶回
了重要的人證物證,以備今日之用。
李斯傳來的人證,多為鄭國的老部下。十年來,他們和鄭國同吃同住,朝夕相處,友情深厚非尋常能比,見鄭國慘狀,皆是傷感流涕。而
在這些人證的口中,鄭國不但不象個間諜,反而稱得上是一個模範官吏,既精水利又懂管理,愛惜民夫,體恤下情,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不
怕危險,親力親為,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總之,能用來誇讚官吏的溢美之詞,一個也沒拉下。
李斯每聽完一人的證言,均搖頭冷笑不止,吩咐拖出去,並譏諷道,世上哪裡有如此沒有專業精神的間諜,顯是偽證。
陪審諸人聽了人證之言,也都來了興致,感覺今日必將有一出好戲可看,沒算白來。李斯明明是要加重鄭國的刑罰,傳來的證人,其證言
卻又偏偏對鄭國十分有利。李斯到底是愚蠢地搬石頭砸自己腳,還是別有深遠的玄機?
咸陽市中嘆黃犬, 何如月下傾金罍?
李斯篇
第一百九十一部分
(下)
昌平君、昌文君見苗頭不對,李斯分明是在誘導混淆,騙取陪審團對鄭國的好感和同情,奔著為鄭國減刑而去。二人交換眼色,昌文君起
而詰難道:“大奸如善,大偽如真。此正是鄭國奸猾之處,非如此勤勉以掩眾人耳目,其罪又何待今日才被發現?諸君不可不察。”
李斯道:“相國明見,李斯佩服。”又問鄭國道:“好你個鄭國,不想你機心竟如此之深,幸得相國明察。汝可服罪?”
鄭國還是那句話:“始吾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 鄭國之所以從頭到尾只念叨這句,乃是出於李斯的授意。李斯叮囑過他,甭管別人
問他什麼,只需拿這句作答即可。就算是問他貴庚幾許,年入幾何,婚房大小,downtown還是遠郊? martini搖還是攪?又或者是問他曼玉還
是子怡,學蘇還是學米,納什還是科比,九歌還是夜曲,他也要一律回答“始吾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也。”餘下事宜,自有李斯為他代勞。
昌平君冷笑道:“鄭國為韓國作間,早有定論,廷尉又何須一問再問?本相聽聞廷尉和鄭國曾有故交,莫非想回護不成?”
李斯答道:“相國言重了。李斯與鄭國有舊不假,然李斯蒙大王錯信,忝為廷尉,主掌刑辟,自知法之所在,毋論人情。想當年,鄭國臨
去關中,曾對李斯說過,他必須貪汙。當時李斯大惑不解。如今想來,不由恍然,原來他是為韓國作間。由此可見,其人早有預謀,十年以來
,所貪必然甚巨。今鄭國已歸案在審,家資藉沒。臣請御史大夫公佈查抄所得之鄭國家產。”
鄭國身為關中水渠總指揮,統領著十多萬民夫,支配著鉅萬的資金,只要稍微動一下下手腳,譬如虛報損耗,偷工減料,便可以綠肥紅瘦
,富得冒油。這樣的誘惑,有幾人能夠抵擋?更何況是一個以破壞為己任的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