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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還都是黑白灰色調,沒有顏色,眼睛很疲勞,有種很快就要去配眼鏡的感覺。
窗臺邊的那盆含羞草並沒有被淹死,依舊長的很旺盛。
陳遇手伸過去,指尖輕碰一下含羞草,葉子慢慢攏了一點點。
羞答答的小姑娘似的。
“調戲小草?”背後響起聲音。
陳遇沒回頭:“好玩。”
江隨尾音上揚的“哦”了聲:“我覺得你也挺好玩的,能調戲嗎?”
陳遇:“……”
江隨手撐著窗臺,微微前傾身體:“來,給哥哥笑一個。”
大廳有人看了過來。
陳遇見少年眼裡含著調侃的笑意,她輕蹙了一下眉心,小聲警告:“別鬧。”
江隨漫不經心地掃向大廳,那些視線全沒了。
他撥了下腕部的銀鏈,發覺女孩的視線投了過來,就把那隻手往她面前舉舉。
陳遇後仰一點:“幹嘛?”
江隨挑挑眉:“不是想看?”
陳遇於是就隨意瞥了瞥:“行了,看完了。”
很復古的鏈子,有些年頭了,光澤佈滿歲月刻下的細碎痕跡。
而且……
像是女士的。
陳遇不打算試著觸及他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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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斜斜倚在窗邊:“剛才那事,嚇著沒?”
陳遇說有什麼好嚇的。
江隨喉間滾出一個帶著笑的氣聲,撒謊都不臉紅。
那會兒小姑娘聽到大動靜,整個人驚得抖了一下,站起來看見倒地的人,手裡的鉛筆都掉到了地上。
江隨搓搓手指,我也是閒,還有功夫注意到這些。
“瞧瞧心態多重要,沒調整好能把自己搞死。”
江隨事不關己地嗤笑兩聲,目光掠過飄在空中的浮塵,停在女孩纖長的眼睫上面:“其實吧,畫畫這方面,不想登峰造極,掌握好套路就行。”
“至於那些套路,老趙後面都會教,多練練就會了。”
陳遇沒出聲。
江隨倏然靠近她,低沉的嗓音拂過她耳畔:“後悔了吧。”
陳遇沒反應過來:“後悔什麼?”
“後悔學美術。”江隨盯著她,“你要是不學,現在就在教室裡坐著,手不會每天都弄到很多鉛筆灰,搓半天還是會留下一點,長進面板裡了一樣,衣服跟鞋子也髒。”
“最重要一點,以你的學習成績,不會像現在這麼苦逼。”
陳遇這回跟上了他的思維,淡淡道:“我苦逼嗎?”
江隨依舊近距離看她,視野裡是她覆了層小絨毛的清瘦臉龐,白的近乎透明,青色血管都能看見。
“你照照鏡子,這周臉都瘦陷下去了,小白菜,地裡黃。”
陳遇的嘴抽了抽,她把放涼的那一蓋子水喝掉:“集訓哪有壓力不大的,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江隨突然沉默了。
這麼近的距離,只差一兩寸就能鼻尖相抵,他們說著話,至少過了有兩分鐘,女孩卻一點都不害羞,絲毫沒有露出不自然的跡象。
連他一個爺們,都耳根發燙,全身緊繃,呼吸沉沉。
江隨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女孩一會,手往含羞草那一揮,力道很大,所有綠色小葉子快速攏了起來。
他“嘖”了聲,前言不搭後語地蹦出一句:“含羞草都比你有女人味。”
說完就走,背影帶著一股子怒氣。
陳遇一臉莫名其妙。
下一秒就看到少年沖人發火,連吼帶罵,火焰高漲。
期間還朝她這邊歪頭,瞪了她一眼。
陳遇很無語。
好好的生什麼氣,我欺負你了嗎,你瞪我。
陳遇的心情稀裡糊塗差了起來,冷著個臉蓋上保溫杯,回去畫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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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張芳芳照常畫畫,竊竊私語聲也照常存在。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畫室就是個小社會,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心思。
石膏像快結束的時候,畫室來了個男生。
大家都有種久聞大名的感覺。
因為來人不是別的哪個誰,正是於洋這段時間賣力吹牛逼的堂弟,於祁。
畫室炸了。
女生們全集中在“好帥”“他對我笑了”“也跟我笑”“聲音好好聽”“笑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