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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懶得理這話題。
“男女授受不親是吧?”江隨調笑,“小陳啊,看不出來,你這麼保守啊。”
陳遇:“看來你沒什麼事……”
“有事,”江隨指指旁邊的椅子,“坐。”
他企圖去拽椅子,因為腿腳不便,動作很吃力,半天都夠不到,看著尤為悽慘。
“行了,別折騰了。”陳遇坐了過去。
江隨繃著的背部一鬆:“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陳遇木著臉:“沒有。”
江隨不信:“肯定有。”
陳遇還是那表情:“真沒有。”
江隨睨她一眼:“你就不好奇我手上的女士鏈子?”
陳遇這次沒有像前一刻那麼立即回應。
答案已經明瞭。
江隨看了看女孩,鼻子裡發出一聲輕笑,小樣,我還能不知道你。
“這是我媽早年……”他思索著說,“差不多我們這麼大吧,自己設計並且製作出來的第一件作品。”
說著就把筷子擱在碗口上面,撥撥腕上的鏈子:“也是唯一一件。”
陳遇沒有多少意外,她猜到了。
鏈子上都是歲月留下的溫柔印記,有年頭了,對於鏈子的主人,一排除就有個大概的方向。
陳遇順了順額前碎髮,盡數往耳後別:“挺好看。”
“是啊,”江隨說,“這我媳婦的。”
陳遇愕然:“媳婦?”
江隨盯了她半晌,還是隻有驚訝,沒有別的,他闔了闔眼,藏起眼底的失落與陰鬱,深呼吸,口氣還是很差:“未來媳婦,不行嗎?”
陳遇莫名其妙,未來媳婦就未來媳婦,你衝什麼衝?
她瞥了瞥少年,一愣。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現在不但一副死人臉,周身氣壓還低得可怕。
隨時都有可能掀起暴風雨。
陳遇無語又無辜,又是我的錯?我錯哪了?
算了,不跟他鬧了。
陳遇順著少年得話往下接:“所以說,你是先替你未來媳婦戴著?”
江隨耷拉著眼皮:“嗯。”
實際是這條鏈子並非手鍊,而是項鍊 ,在他腕部纏了兩圈,叫“彩虹”。
她媽說能帶來好運,沒過世前就給他了,讓他一直戴著,直到遇到喜歡的人,把它戴到對方手上。
另一個同樣意義特殊的作品給了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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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喝口稀飯,眉頭嫌棄地一皺:“涼了。”
“涼了就涼了,”陳遇說,“稀飯我都放涼了喝。”
江隨把碗往她面前推推:“我不要。”
“你幫我換一碗。”
陳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江隨咳了好幾聲,虛弱得不行,彷彿距離當場去世就差一碗稀飯。
“我現在這樣,傷員一個,就讓你給我換一碗熱一點的稀飯,也不是叫你上刀山下油鍋,翻山越嶺入地獄,你都不願意。”
陳遇聽著他怨婦的語氣,冰冷冷道:“再說一個字,我就打你。”
“打我?”
江隨一手抵著桌沿,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面,靠近她一些,看她右邊臉頰上的小酒窩,想戳一下,他的手指動了動:“這麼兇啊。”
陳遇正要說話,敲門聲響了。
鍾伯估摸著這個時間稀飯該涼了,就端了熱的上來,他一踏進房間,就被一道實質化的視線釘在原地。
壞了,只顧著掐算稀飯的時間,忽略了少年的青春騷動。
來的不是時候。
鍾伯迅速放下稀飯,端走涼的那碗,趕緊溜。
後面傳來少年懶洋洋的聲音:“鍾伯,走那麼快乾什麼,秋秋人呢?”
“上學去了。”
鍾伯應了一聲就退出房間,不忘把房門關嚴實,並且吩咐下人們沒事都別來三樓。
一個年紀輕點的下人小聲問:“鍾伯,那少爺腿上的傷怎麼辦?還拖著?”
鍾伯利索地下樓:“年輕人身體好,抵抗力強,恢復的快。”
“您昨晚不是這麼說的。”
鍾伯不多解釋,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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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腸胃嬌貴,稀飯涼一點可以喝,涼透了不行。
不過這稀飯他可喝可不喝,說要換,只是想身邊的女孩照顧自己。
結果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