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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有點鬱悶,他都給她夾過多少回菜了,也沒這樣,還以為她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相處模式,怎麼到她這就跟要命了似的。
操,生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給自己夾菜,喂也不介意。
江隨在心裡酸溜溜的嘆口氣,嘴上揶揄著化解氛圍:“都能一下夾起來蛋了,好厲害呢。”
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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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都沒說話,各吃各的。
直到快吃完的時候,江隨才開口:“不喝湯?”
陳遇吃著剩下的一點燉蛋:“太油了。”
“油嗎?”江隨拿勺子在湯碗裡劃拉劃拉,“老雞湯不都……”
瞥到什麼,他的話鋒一轉:“老趙怎麼來了。”
陳遇聞聲望去,跟站在飯館門邊的老師對上視線,那視線太冷了,她的心裡咯噔一下,有種很糟糕的預感。
蛋也吃不下去了,陳遇坐不住地站了起來,朝那邊走去。
腳被攔住。
江隨遞給她一張紙巾:“嘴擦擦。”
陳遇現在很亂,手隨意伸了過去,幾根手指的指尖搭上了他的手。
江隨的呼吸驟然一滯,那隻手灼燒一片,他紅著耳根,看看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幕的女孩,躁動的心被無奈取代:“老趙不是找你的吧?”
“是找我的。”陳遇拿走紙巾擦嘴,“你別跟著。”
已經起了一半的江隨額角一抽,坐了回去,咕噥道:“誰稀得跟。”
口是心非完了,接著說道:“我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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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背對著江隨的時候,嘴角就耷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不安又焦躁。
趙老師平時很嚴格,但沒對她冷過。
因為她做著學生該做的事,成功從一個不被看好的存在,穩穩佔據了第一畫室的其中一個位子。
得到過的誇讚表揚不計其數,大廳橫樑上也已經貼了她的幾幅畫。
這次趙老師這個態度,怕是……
陳遇的不安在心底無聲無息發酵,砰然狂野生長,她跟著趙老師離開飯館,停在一個門臉旁的拐角處。
趙成峰劈頭蓋臉就問:“你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畫的差那麼多?”
陳遇已經膨脹的不安頃刻之間凝固,又在下一刻破裂,衝進五臟六腑,她擰緊秀眉,一時沒有說話。
趙成峰冷冰冰的。
這次的聯考跟往年一樣,走的是正式考試的流程。
所有畫都封了名字,老師們利用中午的時間一起打的分,全打完就撕了封條。
畫室跟畫室之間會比較。
出了分數,老師跟老師也會討論,這是我的學生,畫的很好吧,你那個學生哪畫的不行之類。
原木作為c城最好的畫室,每年的聯考,素描前三的名額都是原木的。
趙成峰心裡有對應的人選,今年卻出現了一個意外。
就是面前的這個學生。
趙成峰點了根菸,長長地抽了一口,他對她寄予厚望。
沒想到她竟然把頭身比例畫錯了,這種錯誤發生在別的學生身上很常見,對現在的她來說,太過低階。
半身像寫生是她擅長的,尤其是畫男性模特。
趙成峰冷峻著臉:“為什麼連平時的一半水平都沒發揮出來?”
陳遇看著地面,輕聲回答:“之前沒站著畫過。”
沒調好畫架。
俯視著畫的,比例沒掌握好。
陳遇大概能猜到其中原因,她是有心理準備的,可還是不能接受。
那張素描得了多少分?
趙老師在這個時間找上她,說明心裡頭有氣,那她的分數到底有多低?
陳遇的臉色瞬息間變了又變。
聯考是她這幾個月交的最大的一張答卷,不理想的話,剩下一點集訓時間,她心理上會很難熬。
趙成峰站了會,抽完一根菸,丟下一句“下午好好考”就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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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後退兩步靠著牆壁,垂頭面無表情地立了片刻,彎腰蹲了下來。
“怎麼蹲這兒了?”
江隨找過來,看著女孩青澀而單薄的肩背,皺皺眉:“老趙跟你說了什麼?”
陳遇臉埋在臂彎裡,頭髮散下來,微亂的垂搭著。
髮絲都蔫了。
江隨俯視一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