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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了無牽掛,可這時候真正意識到時間所剩無幾,歲歲分外不捨。
第54章
景修十七年年末, 一直在大盛北地防線外徘徊的犬戎,趁著今歲落下的第一場大雪時,大肆進攻北地。
鎮北王孟祐年陣守北地, 在防線之上的冰原, 斬殺了那位一直被他用作俘虜的犬戎皇子。
這無異於是挑釁。
俘虜的鮮血順著鋒利的冰面蜿蜒而下, 猶如一團火焰, 點燃了犬戎人憤怒的雙眼。
孟祐年放出話來,他奉聖上之命,陣守北地,凡闖入大盛疆土的犬戎人,必得而誅之。
由此,與犬戎關係本就岌岌可危的宋修堯, 一瞬成了眾矢之的。宋修堯自知他不可能再與犬戎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他派出了皇城禁軍統領慕錚,開始大肆清繳藏在聖都的犬戎探子。
曾經與宋修堯合作後登上王位的犬戎王也不甘示弱,直接放出話來,說宋修堯狼心狗肺,他們犬戎十七年前助他登臨皇位後,假意戰敗, 退出聖都, 若非他們,宋修堯也得不到這個皇位。現在宋修堯卻卸磨殺驢, 那他們也無需客氣,勢必會讓犬戎鐵騎踏遍大盛的每一寸土地。
宋修堯自然是矢口否認, 甚至還裝模作樣的給遠在北地的孟祐年下詔, 北地外的犬戎人, 一個不留。
孟祐年陣守北地多年, 北地便猶如銅牆鐵壁,密不透風,犬戎再如何叫囂,也不能染指北地的土地半分。
然而宋修堯數十年來與虎謀皮,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犬戎人放棄了從北地進入大盛,轉而取道北地之外的一條水路,順流而下,長驅直入,直取聖都。
在時隔十七年後,相同的一幕似乎將要再度在聖都上演,只不過端坐於高堂之上的人,變成了宋修堯。
眼看著犬戎的軍隊盤旋在聖都之外,朝堂之上氣壓很低,宋修堯大發雷霆,怒斥朝臣。
兵部尚書跪在下方,面對宋修堯的怒火,戰戰兢兢的回答道:“聖都大軍因演練,現如今駐紮在數十公里外,能從曜城調來的軍隊數量聊勝於無。現下只有虎賁營的將士與皇城禁軍能與之一戰,但此次犬戎軍隊的人數實在太多……皇上,只怕難啊……”
宋修堯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急躁,他高聲說道:“什麼都難!什麼都難!那朝廷養著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皇上息怒,實在是此次犬戎,來得太過於突然了啊!”
“是啊!誰知道他們竟然會走水路!他們怎會那樣瞭解我大盛?”
宋修竹在一片懷疑之聲中,慢慢的張口說道:“犬戎口口聲聲稱當年他們入朝時得皇兄授意,當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皇兄這些年來一直對他們的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致使番邦犬戎,能選擇水路長驅直入,攻入聖都?”
“犬戎人陰險狡詐,如今便盤旋在我聖都城門口,現下你還有閒心與朕互相猜忌?!”
宋修竹遺憾的說道:“臣弟也不願如此,但實在是證據確鑿……想必諸位也知,今年年初時春狩,鎮北王關押著犬戎皇子的別苑遭遇了刺客一事。”
“確有此事,但後來不是查出,依舊是犬戎刺客嗎?”
宋修竹拍了拍手,一個蓬頭垢發的男人被推了進來,跪在大殿上,罵罵咧咧,氣勢洶洶。而模樣,分明便是失蹤多時的禁軍統領慕錚之弟,慕狩。
誰都知道,這兩兄弟一直是宋修堯的心腹,如今竟在信王宋修竹的手上,而且看起來也不是一日兩日的時間,著實值得深思。
“當日的另一波刺客,便是由慕狩帶領的。他為鎮北王所擒,後鎮北王回到北地,便將慕狩交予了本王。”宋修竹神情遺憾的說道:“鎮北王忠肝義膽,不願將這樁醜事宣揚出去,希望本王找機會將其交給皇兄。然而時至今日,犬戎來襲,本王不得不問皇兄一句,為何要與犬戎勾結?!”
犬戎那邊也一直叫嚷著宋修堯翻臉不認人,還拿出了當年互通的書信,但沒人敢將這件事放在明面上說,雖說現下在聖都,已是滿城風雨。
如今宋修竹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慕狩推了出來,便猶如將宋修堯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朝臣譁然,尤其是御史臺,已經開始痛哭大諫宋修堯身為一國之主,卻以身叛國,是皇族之奇恥大辱,是他們大盛的奇恥大辱。
宋修堯看向宋修竹,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奇異的冷笑:“孟祐年竟也能與你合作?”
“我與鎮北王都是為了大盛。”宋修竹面帶笑容,看起來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