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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要回去,他堅持要打個計程車送我。我覺得他才是蠻義氣。
後來,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並將他在臺灣的電話告訴我,說他一個月只來深圳兩次,我要有事找他就打他臺灣的電話。但我沒給他打過電話,沒事。
我離開恆基公司前幾天又見過孔老闆一次,他來蛇口找我,又請我喝酒。我要上班,不敢喝多,他一個人喝,他說臺灣人都能喝酒,我問為什麼,他說應酬。我問怎麼應酬,他說一晚上要連喝三次酒那種應酬。
酒多話就多。那天晚上孔祥儒對我說了很多話,主要是他對現在請的這個經理不放心,並說:我這個廟小呀,不然你來幫我就好了。結合我自己面臨的實際,很想問一問他提到的那個經理的一些情況,但我當時在恆基公司很有幹頭,並不想跳槽,所以沒敢接話,怕孔老闆順著話請我過去幫他,那樣我就很為難了,於是裝著沒聽見。他又問我在這邊工資多少,我說三千。那時候賴曉芸還沒告訴我我的工資由香港發,否則我準說四千五。
我決定離開恆基後,當場用賴老闆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孔老闆,一打就通了,我很高興,對著話筒說:錢不是主要的,乾的開心就行,我已決定這邊辭工,跟你幹。
“好啊,”他說,“就怕我這邊給不了那麼高的工資。”
“別談工資,”我說,“幹了再說吧。”
其實我是在耍心眼。我相信,只要我去了,孔老闆怎麼也不會給我九百塊一個月吧?人不都是講“比較”嗎?孔老闆認為我在這邊拿三千,除非他不要我去,只要要我去,決不會只給九百,給九百不符合比較規則。
“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就今天,我已經辭工了。”
沒辦法,我知道這樣太急了不好,有些掉價,但我還真擔心今晚就沒地方住。我不好意思又回到蔣大哥那裡。我更擔心孔老闆那裡夜長夢多,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說,不能考慮得太多了。人有時候不能太顧面子,如果我幾個月前太顧面子,就不會給蔣大哥打電話求他,如果那樣,說不定當天就打道回俯了,還能有今天?我發現關鍵時刻敢於放下面子本身就是一種生存能力,對於我來說,這種能力不是學出來的,而是被逼出來的,我在設計院時沒有這種能力,現在有了。
孔老闆愣了一下,說好吧,你過去吧,我給張先生打電話,他會安排你的。
“那地方你還認識嗎?”孔老闆似乎不放心。
“認識,”我說,“不是鳳凰岡嗎,我打個的就行了。”
聽口氣我像是發了財。
是發了財,我剛才結算了差不多三個月的工資。
第十四章 真老闆假老闆?(1)
趕到鳳凰岡已是六點,天幾乎黑了。孔老闆顯然已經打過電話來,但那個讓他不放心的臺灣人張先生對我並不熱情,甚至還懷有敵意。雖如此,但還是按照老闆的意思將我安排在他自己的宿舍裡。宿舍的條件比恆基強多了,租用本地村民的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張先生和他的女朋友住最裡面一間,我被安排在了外間,中間還有一間空著。張先生將我安排進房間,並把大門和房門的鎖匙交給我,然後就走了,甚至沒為我安排晚飯。
床是現成的,我下去自己買了席子和桶,在街上吃了飯,開始新的生活。
人是很能適應環境的,上次我隨孔老闆來這裡時,一點都看不慣鳳凰岡這鬼地方。遠,在關外,而且是關外一個蠻偏僻的角落,說到底,這裡是農村,而蛇口是城市。轉念一想,農村也好城市也好,管我什麼事?我是來掙錢的,掙到就好,掙不到就不好,現在既已離開恆基,就別再想蛇口,應該想宏大,想鳳凰岡,不管是向前看還是向錢看,都得這麼想這麼看。
鳳凰岡說是一個村,但隨著臺灣廠的增多,這裡也已經有一條不大不小但挺熱鬧的街道。街道兩旁盡是餐館、*、雜貨鋪。我在小餐館吃了個一菜一湯,花了十五塊,感覺吃的還不如恆基的職工食堂裡那“相當差”的伙食。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吃飽了。在雜貨鋪裡買了床蓆子和塑膠桶之類的東西,回到宿舍三下兩下就收拾停當了。接著就是沒事,沒電視,又沒有任何熟人,才八點多種,實在不是睡覺的時間,只好又來到街上,想著就當是熟悉周圍環境吧。
街上依然很熱鬧,不少打工仔打工女模樣的男男女女圍坐在大排擋門前吃吃喝喝,不時地發出陣陣笑聲,我豁然覺得他們比我開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打情罵笑無所顧及,不是很開心嗎?
我感得自己很孤獨。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