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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將於下星期日到達,而現在已是星期二了。省長批准,也就是說要求組建一支儀仗隊,要儘可能地鋪張排場。一個急使被派往韋爾吉。德·萊納先生連夜趕回,看見全城都動起來了。每一個人都有所要求,那些閒人則租用陽臺以觀看國王進城。
誰將指揮儀仗隊?德·萊納先生立刻就看出,為了那些要往後縮的房屋的利益,讓德·穆瓦羅先生來指揮是多麼地重要。這可以成為取得第一助理職位的一種資格。德·穆瓦羅先生的虔誠無話可說,誰也比不了,可是他從來沒有騎過馬。此人三十六歲,膽子極小,既怕從馬上摔下來,又怕惹人笑話。
早晨五點鐘,市長就命人把他叫了去。
“您看得出來,先生,我徵求您的意見,就好像您已經擔任有教養的人都希望您擔任的那個職務了。在這座不幸的城市裡,製造業繁榮興旺,自由黨成了百萬富翁,並且渴望著權力,他們是什麼都可以拿來作武器的。想想國王的利益、王朝的利益和我們神聖的教會的利益吧。先生,您想我們能把指揮儀仗隊的重任交給誰呢?”
儘管怕馬怕得要命,德·穆瓦羅先生還是像殉道者一樣地接受了這個榮譽。“我會舉止得體的,”他對市長說。時間不多了,他剛來得及讓人把制服整理好,那還是七年前一位親王路經時用過的。
七點鐘,德·萊納夫人和於連帶著孩子們從韋爾吉回來了。她發現客廳裡擠滿了自由黨人的太太,她們主張各黨派聯合一致,求她讓丈夫把儀仗隊裡的位置給她們各自的丈夫一個。其中的一位還說,如果她的丈夫不能入選,他會因傷心而破產的。德·萊納夫人很快把這些人打發走了。她顯得十分忙碌。
於連感到驚奇,更感到惱火,她竟神秘兮兮地,不告訴他是什麼使她這樣激動。“我早料到了,”他想,深感痛苦,“碰上在家裡接待一位國王這樣的幸福,她的愛情就無影無蹤了。這一番喧鬧搞得她眼花繚亂。要等到她那些等級觀念不再攪亂她的頭腦時,她才會再愛我。”
真是怪事,他反而更愛她了。
屋子裡到處都是幹活的人,己經開始佈置了。他等了好久,也沒有抓到機會跟她說句話。終於,他看見她從他的房間裡出來,拿著他的一件衣服。周圍沒有人。他想跟她說話。她不聽,一溜煙跑了。“我真傻,竟愛上這樣一個女人,野心使她變得和她的丈夫一樣瘋狂。”
她可是瘋得更厲害呢,她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就是看見於連脫下那陰沉的黑衣服,哪怕一天也好。這個如此天真樸實的女人使出的手段還真叫人佩服,她先後說服了德·穆瓦羅先生和專區區長德·莫吉隆先生,讓於連當上了儀仗隊員,擠掉了五、六個年輕人,他們都是很富有的製造商的子弟,其中兩個在信教虔誠方面還堪稱表率,瓦勒諾先生原打算把馬車借給本城最漂亮的女人,炫耀一下他的諾曼底駿馬,現在也同意借一匹給於連,這個他最恨的人。所有的儀仗隊員都有自己的或借來的漂亮的天藍色制服,這種有著銀質上校肩章的制服七年前曾經風光過一回。德·萊納夫人希望能有一套新的,她只有四天時間派人去貝藏松買回制服、武器、帽子等一個儀仗隊員所需要的全部行頭。有趣的是,她覺得在維裡埃給於連做衣服是不鄭重的。她想讓於連和全城的人都大吃一驚。
組織儀仗隊和鼓動人心的工作結束以後,市長就忙於籌備盛大的宗教儀式,因為國王想在路過維裡埃時參拜聖克雷芒的遺骨,這遺骨是出了名的,儲存在離城不到一法裡的博萊-勒歐鎮。參加的教士多多益善,不過安排起來卻最難;新任本堂神甫馬斯隆先生想盡力避免謝朗先生在場。德·萊納先生向他指出這樣做是不慎重的,然而沒有用。德·拉莫爾侯爵先生的祖上有幾位曾長期擔任本省省督,這次他被指定陪同國王。他認識謝朗神甫已有三十年。他到維裡埃時肯定會打聽他的訊息,如果發現他已失寵,他可是那種去他隱居的小房子裡看他的那種人,而且還帶著他能動用的所有隨從。怎樣的一記耳光啊!
“可是我在這裡和在貝藏松就得丟臉了,”馬斯隆神甫回答說,“如果他出現在我的教士中間的話。一個詹森派,偉大的天主!”
“不管您能說什麼,我親愛的神甫,”德·萊納先生反駁道,“我決不讓維裡埃的市政府冒這個險,讓德·拉莫爾先生羞辱一番。您還不瞭解他,他在宮裡循規蹈矩,可在這裡,在外省,卻是個惡作劇者,喜歡挖苦諷刺,一心想使人難堪。他可以單單為了取樂就讓我們在自由黨人面前出醜。”
經過三天談判,到了星期六的夜裡,馬斯隆神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