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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可能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於連已經走了。到那時候,對我來說一切不都是恐懼和悔恨嗎?”
她模模糊糊地想到,該結束生命了,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以為是永別了,可是後來他又被還給了她,她又看見他了,而且他為了來到她身邊所做的那些事表現出多少愛情啊!
她對於連講了梯子的事,說:“如果僕人對我丈夫說他發現了這梯子,我回答他些什麼呢?”她沉思了片刻:“他們得花二十四個鐘頭才能找到把梯子賣給你的那個農民,”她撲進於連的懷裡,痙攣般地抱緊他:“啊!死吧,就這樣死吧!”她一邊叫,一邊頻頻吻他,“但是不應該把你餓死,”她笑著說。
“來,我先把你藏在德爾維夫人的房間裡,這房間一直鎖著。”她走到走廊一頭檢視了一番,於連跑了過去。
“如果有人敲門,千萬別開,”她一邊把他鎮在屋裡,一邊說:“總之,這不過是孩子們在玩要時開的一個玩笑。”
“讓他們到花園裡去,在窗戶底下,”於連說,“讓我看見他們高興高興,讓他們說說話吧。”
“對、對,”德·萊納夫人叫道,離去了。
她很快就回來了,拿來些柑子、餅乾和一瓶馬拉加酒,只是沒偷著麵包。
“你丈夫在幹什麼?”於連問,“他在寫與農民做生意的計劃。”
八點的鐘聲響了,房子裡的聲音很大。要是看不見德·萊納夫人,他們就會到處找她;她不能不離開他。很快她又冒冒失失地回來,端來一杯咖啡;她生怕他餓壞了。午飯以後,她設法把孩子們帶到德爾維夫人的房間的窗下。他發現他們長高許多,不過他們的樣子變得很平庸,也許是他的看法改變了。
德·萊納夫人跟他們談於連。老大的回答還有對過去的家庭教師的友情和懷念,可兩個小的已差不多把他忘了。
德·萊納先生上午沒出去,他在房子裡上上下下,忙著和農民們做生意,他賣給他們土豆。直到吃飯的時候,德·萊納夫人沒有給她的囚犯片刻工夫。晚飯的鈴聲響了,擺好了,她想為他偷一盤熱湯。她正無聲無息地走近於連的那間屋子,小心翼翼地端著那盤湯,迎面碰上了那個早上藏梯子的僕人。這時,他也無聲無息地在過道里走,彷彿在聽什麼。也許於連走動時不小心。僕人走遠了,有些摸不著頭腦。德·萊納夫人大膽地進了屋子,於連見她進來,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怕了,”她對他說:“我嘛,我可以蔑視世界上任何危險,眉頭都不皺一皺。我只害怕一件事,就是你走後我將一個人苦度時光,”她跑著離開了他。
“啊!”於連激動不已,自言自語道,“悔恨是這顆崇高的靈魂所害怕的唯一危險:”
終於到了晚上,德·萊納先生去俱樂部了。他妻子早就說偏頭痛得厲害,也回房了,急忙打發走愛麗莎,很快又起來去給於連開門。
於連果然餓得要死。德·萊納夫人去配餐間找麵包。於連聽見一聲大叫。德·萊納夫人回來了,跟於連說,她進入沒有點燈的配餐間,走近一個放麵包的碗櫥,一伸手,卻碰在一個女人的胳膊上,那是愛麗莎,於連聽見的那聲大叫就是她發出的。
“她在那兒幹什麼?”
“偷糖或者監視我們,”德·萊納夫人毫不在乎地說。“還好,我找到了一塊餡餅和一個大面包。”
“那兒是什麼?”干連問,指著她圍裙上的口袋。
德·萊納夫人忘了,從吃晚飯的時候起,那些口袋裡全都裝滿了麵包。
於連懷著最強烈的熱情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覺得她從未這樣美麗過。“就是在巴黎,”他慚愧地暗想,“我也不能遇見更偉大的個性了。”她有著一個不慣於此類體貼的女人的全部笨拙,同時又有著一個只害怕另一種性質的更為可怕的危險的人的真正勇氣。
於連津津有味地吃著晚飯,他的情人就飯食的簡單跟他開玩笑,因為她害怕一本正經地說話。這時,突然有人使勁搖晃房門。是德·萊納先生來了。
“你為什麼把自己關起來?”他對她喊道。
於連只來得及鑽到沙發底下。
“怎麼!您的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的?”德·萊納先生說著進了門:“您在吃晚飯,您還把門上了鎖!”
若是在平時,這個用夫妻間極冷淡的口吻提出的問題,會使德·萊納夫人驚慌失措,然而她覺得她丈夫只要彎一彎腰就能看見於連;因為德·萊納先生一屁股坐在於連剛坐過的那把椅子上,正對著沙發。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