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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誠言離開書館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計雲的住所,敲門而入,計雲正在裡面等著他。
小桌子上擺放著一些酒菜,兩葷三素,還有一條許誠言最喜歡吃的紅燒魚,頗為豐盛,想來是計雲在回來的路上準備的,兩個人沒有多說,找來椅子坐了下來。
拿起桌上瓷瓶精裝的汾酒,在手中掂了掂,許誠言砸了砸嘴,笑道:“你這可是破財了,捨得用這麼好的酒。”
計雲也是滿臉笑容,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他面前,看著許誠言為他斟滿,舉起酒杯:“來,這一次升官發財,咱們算是都佔了,今天好好慶祝一下!”
自從昨天晚上宣佈嘉獎令之後,兩個人忙得腳不沾地,還沒有來得及慶賀。
許誠言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和計雲碰了一下,然後仰脖一口喝乾,只覺得一股熱流順喉而下,混著濃郁的酒香,將胃裡暖烘烘的包裹了起來,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好,好酒!”許誠言讚歎一聲,自潛入太原以來,少有這樣好的興致,今天確實是心情歡暢,只覺得這杯中之物分外的醇香。
計雲也是一口飲盡美酒,連連搖頭讚歎,感慨的說道:“現在看,我們這次還是來對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提了一級,衡成他們知道,心裡不知怎麼羨慕呢!”
他渾然忘了前些天還在發的牢騷,至於口中所說的衡成,是他們在蘇南時,許誠言情報小隊的隊員們,都是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離別多時,分外的思念。
許誠言也是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是啊,也不知他們幾個現在怎麼樣了,真是想他們了!”
“這一分開,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誠言,你說等我們再往上升一升,就申請把他們調過來怎麼樣?生死兄弟,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計雲的提議讓許誠言心中一動,可是隨即就息了這個心思。
相比普通軍隊,軍統局內部的晉升非常的艱難,從軍政府到局總部,對於特工軍銜的控制都非常的嚴格,想要升一級,沒有實打實的功勞根本就不可能。
“你想的倒是不錯,可就算是我們再升一級,也沒有權力調動蘇南的人員。
再說,衡成他們沒有經受過專門訓練,打仗還行,這裡的鬥爭環境複雜,他們適應不了,別再害了他們。”
一番話讓計雲也不再言語,自己的那些隊員雖然精銳,可是畢竟是野路子,搞軍事一路還可以,再進一步就不行了。
他想了想,只好搖頭說道:“說的也對,他們的性子不比我們,寧願在作戰部隊,也不願意調來潛伏敵後,對了,還沒有問你,今天去報社應聘的事情怎麼樣,順利嗎?”
“當然順利!你看!”許誠言頗為得意的說道,將剛剛到手的記者證掏了出來,放在桌案上,推到計雲的面前。
計雲把記者證拿了起來,開啟之後,仔細端詳了一番,證件印刷精美,字型清晰,在首頁的右上方,貼著許誠言的半身照片,上面用凹凸的鋼印壓制的非常清楚。
輕輕的掂了掂分量,又仔細摸娑著紙張的厚度,這比普通紙張要厚出一倍,無論是材質還是印刷質量,都遠遠超出了普通市民辦理的良民證,顯然是經過特殊訂製,以目前市面上的印刷水平,很難偽造。
計雲點頭笑道:“真是好東西,有了這張記者證,就是去省公署溜一圈,也沒有問題,以後我們的活動餘地就大多了!”
“不止是如此,今天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
“還有發現?”
許誠言當即把上午發生的事情向計雲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雖然高橋說的含糊,可是我從他的話語裡能夠聽出來,我的那位吉野老師,只怕身份很不一般,如果能跟他重新聯絡上,藉助他的掩護,對我們以後的工作一定有不小的幫助。”
計雲聽的興致盎然,好奇的問道:“吉野衛門?就是你以前說的,那位教你日語的日本老師?他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之前分手之時,我還以為他已經回國,不過今天高橋說,他四年前還在天津見過吉野老師,至於現在在哪裡,高橋願意為我打聽一下,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
“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你一加入新民報社,就直接進入時政部,這樣的話,我後天也去試一試。”
按照計雲的想法,以自己的日語水平,進入時政部是不可能了,但是去社會部當個普通的撰稿記者還是問題不大的,最起碼也能混個記者證,這可是個好東西。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