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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突破點,儘快接觸蔣三,問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人力車伕蔣三下了工,拉著車離開韓家,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自己相熟的酒館,在院子裡放下了車,撩開布簾走了進去。
酒館的生意並不好,廳堂裡只有兩三個客人,其中一桌是兩個人相互對飲,還有一個食客獨自在角落裡自斟自飲。
蔣三熟絡地向掌櫃招呼一聲,要了一盤花生米,二兩白乾,又找了一個閒桌坐下,身子靠牆,捶了捶腿,舒展了一下關節,感覺著實有些疲乏。
蔣三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民國時民眾缺乏營養,身體素質普遍低下,平均壽命也很短,尤其是像他這樣熬苦力氣的,身體虧空的厲害,再加上他長年酗酒,年輕時落下的毛病拖著拖著就變的嚴重起來,一歇下來,就覺得渾身的肌肉和關節都痠痛的厲害,每天不喝上幾兩白酒壓一壓,簡直連覺都睡不著。
所以他每天下了工,都會來這裡喝上幾杯,這辛辛苦苦掙的一點包月錢,幾乎全送到這個酒館裡。
酒館掌櫃和夥計和蔣三非常的熟絡,很快把花生米和白乾送上來,還送了一盤小鹹菜。
放下了酒菜,夥計看著蔣三打趣道:“蔣三,看看你軟泥的樣子,守著包月的活,不比你那些在外頭吹風曬雨的夥計們強多了,別是在外面找了娘們,把身子都掏空了吧……”
“狗屁,我有那閒錢,還不如多喝兩杯呢,這世上就這杯中的酒是好東西,其他什麼都他麼是虛的……”蔣三不以為意,蠻不在乎的說道。
說著就倒上了一杯酒,迫不及待的一口下了肚,只覺一股辛辣的熱流順喉而下,神清氣爽,忍不住美滋滋的哼了幾句小曲,渾然忘了身上的不適。
看著蔣三的這幅模樣,掌櫃和夥計都是搖了搖頭,這樣的酒鬼,他們見的多了,只要有酒喝,天塌下來都不在乎。
幾杯酒下肚,蔣三也緩過勁兒來,話就有些多了,不時抽空和夥計嘮嗑說話,敘說著這一天的見聞。
“你知道嗎?今天我過三河橋的時候,那裡又有人掉到河裡淹死了,我擠過去看了看,你猜怎麼著,是個男的,身上的西裝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嘖嘖……”
一旁的兩個食客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插嘴說道:“是嗎?那座破橋早就該有人修修了,連護欄都爛沒了,橋面坑坑窪窪的,隔三差五的就得掉進去一個,這個月已經是第二個了。”
“可不,原來咱們太原城是多好的地,要擱著以前,這事兒肯定有人管,可現在日本人來了,就知道抓人搶糧,誰還管這些事情……”
話題一開,眾人都是來了興致,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嘴裡罵著日本人,只覺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蔣三也是越發活躍,他這一天的就指著這會工夫發洩情緒,嘴巴吐沫飛濺,聊的興高采烈。
可是他要酒實在太少,沒過一會兒就喝得乾淨,將酒壺倒了半天,也沒有流出一滴酒,只能無奈的放下了酒壺,目光看向櫃檯後面的掌櫃,正想要說點什麼。
掌櫃知道他又想賒酒,搶先開口道:“蔣三,你這個月在我這裡已經賒了不少了,我不催你,就算是不錯了,別指望再賒賬。”
像是蔣三這樣的酒鬼,只喝酒不要菜,一盤花生米加點鹹菜就能對付一頓,本來酒館也掙不著他的錢,所以根本就不願意賒賬,要不是蔣三是他們的常客,之前的帳也是不讓賒的。
蔣三聞聽,頓時如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長出了一口氣:“得了,打道回府嘍!”
說完,準備起身離開。
“老哥,先彆著急走,我請你喝幾杯!”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的那位食客。
這個人年齡三十出頭,一身的長衫,臉色微黃,星星點點的一張麻子臉,看著上去容貌不佳,不過身上的衣著,款式面料都是上乘,顯然是個有錢的主。
蔣三聞言不禁有些發愣,他看著這位食客,有些疑惑的問道:“先生,您要請我喝酒?”
“看老哥好酒量,我也是好酒的,今天有緣,咱們一起好好喝幾杯。”
食客說完,轉身對櫃檯喊道:“掌櫃,來兩壺上好的玉堂春,再來一盤鍋燒羊肉,其它的看著上幾個好菜,對了,再給我們找張清靜的桌子。”
蔣三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一聽到“玉堂春”三個字,就什麼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