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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一張,只見殿內素燭高燒,說不出的淒涼詭秘,靈前伏著一人,不時的抽搐一下,似是在無聲的飲泣著。她只見過李治一次,這麼多年過去,原已認不出他來,現在他又是背向著她,臉孔埋在地上,更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只從他那一身孝子的服飾和頭上戴著的太子的冠冕,已可猜到他就是李治!
她心頭一陣狂喜:成功了!既已見著李治,她就有把握一定能說動他將自己救出苦海。她定一定神,閃身入殿,隨手將殿門關上,從後面飛撲上前,雙臂一把摟緊李治,哭道:“殿下!”
李治全身一震,回首一看,燭光下她那眉目如畫的臉龐映入眼簾。他怎麼也想不到竟會再見到她,更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地方見到她,不覺一聲驚呼,只道自己又在做那“鬼交”的夢。
她淚如雨下,熱情如熾的呼叫:“殿下,殿下,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武媚啊!”
“武媚!?”李治雙唇發青,“真是你?真是你?我不是在發夢嗎?”
她見到他這動情的神色,心中更是狂喜不禁,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道:“當然是真的,你摸摸看,你摸摸看。”
李治顫抖著雙手撫摸著她,從她的秀髮到她的臉龐、她的胸脯、她的腰肢……口中喃喃自語:“真是你,真是你!我其實……其實一直……一直在……在……”
她豎起耳朵等他說出她盼望已久的那一句,但李治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仍是沒能將那句話說完。她等得不耐煩了,脫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愛我,是嗎?”
李治面色霎時變得慘白,低聲道:“天啊,天啊,這是罪孽!”
她大叫道:“這算什麼罪孽?我愛你,我愛你,殿下,我一直都愛你!”說著猛地與他雙唇緊貼。
李治全身劇震,掙扎著用力推開她的臉:“不,不能這樣!父皇屍骨未寒……你……怎能這樣?你快出去,快出去!”
她熱血如沸的狂叫:“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管我愛你,殿下!”又是一吻封住了他的嘴巴。
李治驚恐欲絕,心中一個聲音在叫:“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做!她是父皇的人,她是父皇的人啊!”他是愛武媚,但他本是決不敢跟她做出這樣的事來的。可是如今是她主動的這樣要求,他明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卻不懂該如何拒卻。武媚雖是力氣比平常的女子大,但畢竟是女流之身,他若真的要掙脫她的糾纏,根本是不難辦到的。但他一生之中從來不曾抗拒過任何人,只知道別人叫他怎麼做他就得怎麼做。更何況,在他心底深處,他還在以為這是那個“鬼交”的夢!難道不是嗎?那蛇纏著了他,武媚也摟緊了他;那蛇將信舌鑽入他口中,武媚也以熱吻堵住了他還想說、還能說的一切話。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幾分清醒、還有幾分驚恐,但剎那之間,他已陷進那個“鬼交”的夢中,身不由己的重複著他在夢中進行過的一切:一股熱流從喉頭處一直向下衝到胯下去,左衝右突的要突圍而出。忽然之間,那熱流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奔瀉而出。瞬時他只感到一種飄飄欲仙的痛快,彷彿靈魂超脫了那凡俗的身軀,直升上九重天上去。
他不知饜足地歡娛,直到一陣雄雞高唱,那嘹亮的叫聲霎時將他出竅的魂魄都喚了回來。他猛地明白了自己在做著些什麼,大吃一驚之下騰的跳起,面無人色的道:“你……你……你……”卻怎麼也“你”不下去。
她一伸手又攬著他雙腿,將他幾乎拖得又要跌倒在地:“殿下,殿下,您要救救我啊!”
李治心神恍惚,道:“什麼……什麼救救你?”
“我馬上就要給送到感業寺落髮為尼,為……為先皇守靈,您若不救救我,我便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您了!”
李治尖叫一聲:“先皇……父皇!天啊,我做了些什麼?我對不起父皇,我禽獸不如!”說著跪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
她執著他雙手,道:“您怎麼這樣說呢?您是愛我的,是不是?您不想我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了面的,是不是?殿下,殿下,救救我吧!我也不要什麼名份,只要您能讓我留在您身邊,讓我能天天見著您、服侍您,我已心滿意足了!”
李治有氣無力的道:“不,不行的!你快走吧,你快走吧。我……我無能為力啊!”
“那怎麼會?您是殿下……不,不,您是陛下,只要您開口說一聲,那就是聖旨,誰敢不從?陛下,陛下,救救我,救救我!”
“不,不,我辦不到,我無能為力,你走吧!”
“陛下,我愛您,您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