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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了這匹‘颯露紫’後對它鍾愛異常,常常拉它到水邊,看它飲水嬉戲之態,真是百看不厭!我一直都想為它賦詩一首,以言其美,卻總是苦無良句。想不到今天一高興,無意之間得之,這真比破了夏軍的十萬雄兵還教人歡喜。”說著,心下頗感遺憾,想:“只可惜無忌、玄齡、如晦他們沒跟著來。否則這時便可跟他們談詩論句了。尉遲恭雖是名將,卻不懂詩詞的事情,只能哄我歡喜的空口贊好,卻道不出這詩的妙處。嗯,不過無忌他們都是文弱書生,聽見我四騎闖夏營就已夠嚇壞他們了;真的帶他們來了這兒,只怕真的會‘驚駭而亡’,就算不然也必定怕得半死,哪有心情與我談詩論句?唉,天下英雄,總是或者偏於文,或者偏於武,能文武全才者絕無僅有,我又何能奢望有人既能伴我衝陣殺敵,又能陪我談詩論文呢?咦,誰說天下無文武全才者?我自己不就是了嗎?哼,元吉啊元吉,憑你怎麼能跟我比?就算是父皇、大哥,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天下之大,除我之外,更有誰能一統江山、掃平宇內?”他神采飛揚、思潮起伏,當真是心輕馬蹄疾,不一忽兒已走近夏營。
只見夏軍營帳一座連著一座,一直延伸到天邊。柵欄上遍插大旗,在微風之下翻翻滾滾,直如大海之中洪波萬頃一般。夏軍士卒進進出出,或四處巡視,或忙碌不休,便如雨前的螞蟻出洞一樣,密密麻麻,甚是駭人。
當此情景,尉遲恭等不禁心中發毛,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懼意。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想當年漢代的光武帝率十三騎就破了敵軍王尋、王邑百萬兵馬的大營,以寡敵眾之中功業最盛的無過於此。今日我們四人慾挑夏軍十萬大軍,比之光武帝還遜色了些,卻也足以笑傲古今了!”說著望著身後兩名兵士,道:“兩位的姓名還請告知,日後我要讓史官記下來,休要埋沒了英雄。”
那兩名兵士只聽得熱血翻湧,心情激盪之下早將懼意拋諸腦後,齊聲道:“我等自當拼死力戰,決不讓敵人傷了元帥一根毫毛!”卻都沒提自己的姓名。
尉遲恭瞪大了眼睛,喝道:“胡說!夏軍算得什麼?怎能有本事傷得了元帥?”他見兩個小小兵卒都不害怕,自己反倒流露出恐懼之色,不禁羞慚交加,要藉著這一聲大喝掩飾過去。說來也奇怪,他這麼大喝一聲,感到全身毛孔忽地一鬆,恐懼之情象他身上的汗水一樣都流了出來消失無蹤。他心中暗暗稱奇,想:“無怪乎黑夜走路的人都喜歡大聲自言自語,原來真的可以給自己壯膽。”恍然大悟之餘,忽在心裡跳出一個對李世民大不恭敬的念頭:“他這樣大笑,是不是也在給自己壯膽?”
卻見李世民笑容一斂,肅顏道:“我問你們姓名,怎麼卻說出‘死’字來了?須知我唐軍之中,不論是將是卒,性命都比夏軍的要貴重,豈可輕言‘死’字?”
二人一聽,忙都下馬道:“元帥教訓的是!”左首一人便報道:“小的朔州人士,姓高名甑生。”右首一人也道:“小的姓梁名建方,也是朔州人士。”
李世民笑道:“好,朔州果然是人傑地靈、英雄輩出!就請高甑生為左翼,梁建方為右翼,尉遲將軍與我為中軍。”說著一抖馬韁直往夏營衝下去。
尉遲恭大叫一聲:“殺啊!”也緊跟其後。他心中豪氣頓生之際也滿是羞慚。李世民並沒流露出半分他以為可看到的怯懼。他竟以自己的可鄙之心去度李世民的神勇!
四人組成一個小小的軍陣,卻猶似有雷霆鈞之勢的直衝下去。四人來得太快,夏軍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李世民已彎弓搭箭,朗聲叫道:“我乃秦王李世民!避我者生,擋我者死!”說著已一箭射斃趕在最前頭的一個夏將。夏兵大驚,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本能的便四散逃避,竟讓四人在夏營中縱橫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李世民等在營中耀武揚威的射殺了一輪,夏軍已在驚慌中清醒過來,在將領的指揮下,五六千騎兵排山倒海般的出擊。
李世民心中暗喜,想:“好個竇建德,終究讓我將你引出來了。”當下並不慌亂,命高梁二人先退,自己與尉遲恭殿後,放鬆了韁繩,故意徘徊遲疑的向營外慢慢的走,等著夏軍追上來。當追兵趕上來時,李世民用箭,尉遲恭用鞭,每發一箭或每打一鞭,必能殺死一人。追兵見他們如此兇悍,都感畏懼,漸漸的停下來不敢追趕。李世民見狀也勒馬相候,引得夏軍再追。如此一連三次,每次追到都有人喪命,李世民前後射殺數人,尉遲恭則鞭亡十餘人,使追兵始終不能逼得太近。追了不到十里,李世民設下的伏兵便已紛紛出擊。但竇建德似乎早已看透李世民耍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