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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只怕連這麼一個墳頭也沒有吧!”不禁心頭大痛,便走近前去,俯身拍那人的肩頭說:“不要傷心了……”
那人大吃一驚,猛一抬頭。吉兒分明看到那是一個十四五歲少年的相貌,哪裡是什麼宮女?吉兒驚叫一聲,急忙鬆手,退後一步。那人似也驚呆了,一時之間竟張口結舌的立在當地。
吉兒一定神,再細看那少年,忽然一個念頭鑽入腦中。但她一時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少年卻已回過神來,尖叫一聲,轉身要跑。吉兒忙叫道:“侗弟,侗弟!是你嗎?我是吉兒啊!”
那人猛地止步,轉身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大叫:“吉兒姐姐,吉兒姐姐!真是你?真是你?”說著撲上前摟住了吉兒。
吉兒眼淚刷刷的直流,哽咽道:“真是我,真是我!”
原來這少年是楊廣的兒子、吉兒的弟弟楊侗。他生得面目清秀、眉目如畫,與吉兒一樣都深受楊廣的寵愛。楊廣常將二人帶在身邊,戲稱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兩姐弟因此常常見面,感情也特別親厚。自從雁門關吉兒出走後,楊廣等以為她已死於戰亂之中,楊侗更終日為此而以淚洗面。這時突然相遇,真是驚喜交集。
楊侗急著想問吉兒何以“死”而復生,吉兒卻急於知道父皇的事情,最後還是楊侗先講了楊廣的事。原來楊廣死後,就葬在這河邊墳中,為怕百姓洩忿而挖墳,竟連墓碑也不敢立。那些趨炎附勢之輩當然都不會來祭奠,是以墳頭冷落,一代帝皇,竟落得如此下場!
楊侗面目秀麗、性情溫婉,宇文士及那班犯上作亂的人一點也沒將他放在眼內,對他也不加看管。楊侗一邊假裝整天哭泣以麻痺他們,一邊悄悄做好了出逃的準備。他聽說東都洛陽仍然擁戴隋楊,便決定逃到洛陽去。這天時機正好,他就扮作宮女,掩人耳目的從後門逃出宮來。他想到這一去洛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因此先到父親墳前哭別。誰知機緣巧合,竟遇上了吉兒。
吉兒聽了,自有一番悲痛,在父皇墳前痛哭一場,將自己從雁門逃出後的事約略說了,深深懺悔自己年少無知,竟捨棄父親,實在是不孝之至。楊侗不免對她勸慰一番。
然後二人一商議,決定目前形勢,非去東都不可,於是互相攙扶著直奔洛陽而來。一路上的艱辛非一言可盡,總算吉兒有過從雁門到太原、從太原到江都的經歷,再加上她機敏過人,竟給二人捱到了洛陽。
到了洛陽,二人透露身份,留守的官員忙將二人迎入宮中。過不了幾日,楊侗歡天喜地的趕來跟吉兒說,洛陽的官員為了以示忠於隋楊,抗擊宇文化及的驍果軍及李密的瓦崗軍,有意推舉他稱帝。吉兒聽了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歡喜的是世上仍有不少忠臣義士向隋楊效忠;憂愁的卻是她深知大隋實在是大勢已去,楊侗稱帝據守東都雖可使這大隋的半壁江山苟延殘喘,但最後終不免滅亡,到時楊侗為君為帝,苦難不少。但她轉念又想到,就算不稱皇稱帝,楊家子孫也不見得就能免於受辱。與其坐而待斃,總不如奮力一搏。於是她壓下心中憂慮,歡天喜地的恭賀弟弟。楊侗稱帝后就改封她為榮華公主。
但是,她的憂心很快就成了事實。楊侗登基還不到一年,納言王世充就步步緊逼,不斷篡權,終於脅逼楊侗將帝位“禪讓”。楊侗義正詞嚴的拒絕,王世充一怒之下將他囚禁在這含涼殿中,假借他的名義下詔將帝位禪讓給自己。
王世充一旦大權在握,馬上率領親信闖入宮中,直奔含涼殿而來。這時吉兒已搬來這裡與楊侗共守艱難,聽得門外吶喊連天,二人均知去死不遠。
楊侗道:“姐姐,我大隋天命已盡,我已盡力而為,雖死無悔。但我楊家子孫的清白之軀,決不可死在那些亂臣賊子之手。”說著抽出匕首,遞給吉兒。
吉兒心中明白,這時反而滴淚不流,說:“侗弟你放心,我們有生之年雖無力殺此逆賊報仇,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人來收拾他的!”
正說著,王世充等人已衝了進來,正要指揮手下拉楊侗出去,吉兒挺身而出,朗聲喝道:“亂臣賊子,可敢如此大膽!”
眾人見她絕世容華,都是眼前一亮,禁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吉兒道:“帝王自有帝王的死法,豈能容你們這些齷齪之手玷汙皇上的萬金之體?”說著持匕在手,“嗖”的一下便已刺入楊侗的胸中。
楊侗一聲不吭的倒在她懷中,鮮血噴湧,將她雪白的裙子染得豔紅。眾人意料不到會發生這等慘事,都嚇得驚叫。吉兒將匕首拔出來,又要向自己胸前刺落。
王世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