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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他從不對人說,甚至物件房杜這樣的心腹也絲毫不露口風。他知道很多人對他之寵愛侯君集都感到不可思議,以為他是不小心給這小人的花言巧語矇蔽了。他對這種想法感到有趣,也覺得對他駕馭侯君集十分有用。當大家都這麼誤會時,侯君集就會被嫉忌所排斥,沒有可以依靠的人——除了他李世民之外!那麼,侯君集除了全心全意效忠他之外,還能怎樣在這敵意的包圍之中保住富貴呢?象侯君集這樣才幹超群的小人,若能為己所用,當然有不可估量的好處;但若不忠於己,卻是一場大災難!所以,他在下屬面前裝出同意他們認定侯君集只是個會雞鳴狗盜的小人,裝出自己好象是受了這小人的迷惑,以使他們更加倍地憎恨、瞧不起侯君集;侯君集就會更加倍地依賴他,忠於他,不敢動半分叛逆之心了。
房玄齡被李世民這麼一笑,頗感尷尬,轉頭對杜如晦道:“杜兄,你怎麼不說一句話?坐在那兒象老僧入定似的。”
“嗯,我在想,若我軍要與夏軍開戰,得搶先佔領武牢。我們據有堅城,將夏軍擋在城外,打起仗來就佔便宜了!”
李世民一拍手,道:“不錯,如晦兄真是一針見血!這是關鍵所在,我當率兵據守武牢,養精蓄銳,以待夏軍;餘下的部隊就在留在這兒繼續圍攻洛陽。”
房玄齡道:“大王要親自對付夏軍?”
“正是!鄭軍困守洛陽,已是病貓一隻,不足為患,我不必留守於此。夏軍那邊新破孟海公,士氣高昂,得由我來對付。我軍雖稍占上風,但此戰不容有失,我不在場,終是難以安心。”
三人對望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世民看出他們有話想說,便道:“怎麼?三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當嗎?只管說出來好了。”
房玄齡道:“大王要親自領兵與夏作戰,不是不好,但大王千萬不要再親至軍前,充作前鋒廝殺了。戰陣之上,兇險太多,大王不能不小心。”
長孫無忌也道:“是啊!身為主帥,應是運籌帷幄之內、決勝千里之外,實在不宜身先士卒,如悍將勇夫一般上陣與敵人拼命!”
杜如晦也介面道:“主帥乃一軍之魂魄,若主帥有失,大軍就會魂飛魄散,不戰而敗了。”
李世民看看三人,笑道:“今天是怎麼啦?你們是約好了的是不是?怎地說話全是這種調子?”
房玄齡正色道:“實在是大王太輕視自身安危,每每不顧一切的犯險殺敵。自征討王世充以來,大王至少已有三次身陷險境,幾乎喪命,每次都令我們驚駭欲絕。大王再這樣不自重,我們真的會沒有戰死沙場,反倒驚駭而亡,落人笑柄了!”
李世民大笑道:“你太誇張其辭了!戰陣之上有些兇險那是免不了的,卻也不至於象你說的那樣可令人驚駭而亡吧。”
“我們確實沒有誇張!這三險中,第一險是去年大王竟單騎窺探敵營,被敵軍發現,一追一趕的逐入深山之中。幸好天佑我大唐,被少林寺的武僧覺遠、緊那羅等十三人遇上,這才合力擊退追敵,保得大王平安。第二險是大王在慈澗之戰中,只率少數騎兵就出外偵察,與鄭國大軍突然相遇,陷入重圍。後來雖然突圍而出,大王已是血汙塵土滿面,以致回營時守軍不能辯識,幾乎把大王當作來攻的鄭軍來抵擋,這豈不驚險?第三險是昨天大戰,大王亦不該自充前鋒,深入敵陣,致使……”說到這裡,房玄齡忽覺失言,急忙剎住話頭。
昨天李世民遇險,除了他不該自充前鋒外,更主要的還是李元吉故意在關鍵時刻敗退下來。房玄齡早聽說昨天大戰之後,李世民已與李元吉大吵一頓,心情惡劣,一天都沒見人。今天他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心情來,自己卻一不小心又提到這件事,只怕李世民又要勃怒若狂、暴跳如雷了。
卻見李世民神情寧定,道:“打仗要取勝,靠的終是將士效命。王世充為使鄭兵有進無退,在陣後以刀斧手押陣。這種法子只招怨恨,並不能真正驅使士卒為他那大鄭帝國拼命。我身先士卒,也只是為了激勵我軍戰士心甘情願的衝鋒陷陣罷了。”
房玄齡聽他語氣雖是凝重,卻並無焦躁暴狂之情,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那邊長孫無忌道:“大王勇冠三軍,賊眾雖強,終是難以傷及大王的。只是日後還是應該多帶些扈從保護,也好教我們不必太過擔心,以致要驚駭而亡了。”三人之中終究是長孫無忌對李世民的脾性摸得最清楚。他知道李世民為人爭強好勝,又喜炫耀自己的武勇,要他打仗時不衝在前頭,那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順他心意,又可乘機以示忠心,豈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