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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無言,都很感尷尬。李世民覺得一下子似乎又與她疏遠了許多,剛才那親密無間之感蕩然無存。他咳了幾聲,道:“這太子妃……嗯,大嫂是怎麼樣的人?你跟她住了不少日子,應該挺清楚吧?”
長孫無垢不斷絞弄著裙帶,道:“你去太原之前,她不是已經嫁到你們家來嗎?你怎地不清楚她?”
“這個……那時我年紀少,而且我小時候野性得很,一天到晚閒不住在家,總在外頭呼朋喚友四處去,沒跟她打什麼交道。”
長孫無垢默然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沒怎麼跟她打交道,只知道她打理家中大小事務,十分的精明強幹。家裡僕役丫環對她都又敬又怕,私下裡說起她,從不叫‘大少奶’,卻是‘那位’、‘那位’的叫。”
“哦?”李世民頗覺有趣,“這麼說,家裡作主的其實是她,不是大哥?”
“是他們二人一起作的主吧。不過大嫂說的話,總是十分在情在理,大公子很少不聽她的。”
正說著,門外傳報長孫無忌到了。
李世民將那信給長孫無忌過目,他面色一變,道:“大王,這其中只怕有詐!”
“何以見得?”
“那‘長安第一閣’在西市,是胡人聚飲之所,可謂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東宮若以太子妃為餌誘你前去,在那裡暗伏殺手,大王豈不是性命堪虞?”
李世民目光閃動,道:“李建成要殺我,法子很多,不至於出此下策吧?”
“不然!東宮對於‘楊文幹兵變’一事不能扳倒大王一定仍然懷恨在心。既然借皇上之手不能動大王一根寒毛,轉而用‘俠客’手段,又有何不可?他們只要胡亂找個替死鬼,說他是兇手,一刀殺了,便算結了案,大王可就冤死在他們手下了。”
“可是,”李世民又道,“他們怎會想不到我們能猜出這一著來?又怎會布這種明擺著的陷阱?”
長孫無忌沉聲道:“他們就是看準了大王會這麼想,因此明擺著的陷阱反而更容易引大王踩上去。”說畢,見李世民雖不置可否,但面上神色顯是不以為然,又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大王不可冒險啊!”
“如果不冒一冒這險,便查不出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了。不如叫侯君集帶十幾個擅長在房舍之中打鬥的人,趕在他們之前到‘長安第一閣’裡扮作酒客,暗中察看他們的佈置,我就不會吃什麼虧了。”
長孫無忌直搖頭道:“他們既下了請柬,一定是志在必得,非置大王於死地不可。所謂‘會無好會,宴無好宴’,這分明是一場‘鴻門宴’。”
李世民執拗的道:“就算是‘鴻門宴’,我也要去赴一赴!若真的發生不測,那太子妃不過是一介女流,我要將她手到擒來,以為要脅,也並不難。”
長孫無忌大驚:“脅持太子妃?這可是彌天大罪!”
“是他們暗算我在先,我不過是起而自衛,便是鬧到父皇面前去對質,他們也是理屈。他們若真要殺我,我就算不去赴會他們也一定另有奸謀,豈可向他們示弱?”
長孫無忌知道李世民生性好強,要他不去赴宴,顯出他貪生怕死之態,這種丟臉的事他一定不肯,自己勸也無用,只得道:“大王既是心意堅決,那就得馬上好好佈置,讓侯君集多帶人手,務必保得大王周全。”
次日中午,李世民換了便裝,與侯君集一起,直往西市的“長安第一閣”而來。一入西市,只見處處一片繁華景象,勾欄瓦舍、秦館楚樓,鱗比櫛次。這西市裡都是西域胡商開的店鋪,但見無數身穿奇裝異服、碧眼捲髮的胡人坐在堆滿了胡帽、胡服、胡刀、胡茄、胡酒、胡果、胡餅的櫃檯後面,或操著生硬的漢話招呼本地的百姓,或口吐奇聲怪音的不知什麼語言向看新奇的胡人招攬生意。有的人只佔了一個地攤除了擺在面前的一堆貨品外,一副身無長物、窮得苦哈哈的樣子;有的人卻開著雕樑畫棟、裝飾華貴的店鋪,架上擺著香料、瑪瑙、玉器金盞、上等織綿,都是名貴珍品。
二人從攘攘人潮中擠過去,直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見到左首好大一座酒樓,樓高三層,從屋頂挑起一面大錦旗,上書鑲金五字:“長安第一閣”。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直往裡面走去。才一進去,便見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坐在面街的一張桌邊,見二人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迎上前來,低聲道:“是秦爺嗎?”
李世民一怔,隨即明白他是拿自己的封號作姓氏來稱呼,以免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微一頷首,道:“正是!”
“這邊請。”那人作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