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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那次子摸準了父親的心事,對他加倍的曲意奉迎,處處仿效他當年的樣子。他以前不是曾在城西開了個’文學館‘來網羅天下才俊嗎?李泰也依樣葫蘆的來個’崇文館‘,還編了部什麼《括地誌》,呈獻給皇上,皇上自然疼愛他又深一層了。李承乾在這樣的壓力之下,豈能不生出驚懼之心?一邊接連遞送’親啟密奏‘攻訐李泰,一邊暗地裡便與吏部尚書侯君集、左屯衛軍中郎將李安儼、洋州刺史趙節、駙馬都尉杜荷及漢王李元昌等結成私黨,圖謀發動政變奪權。“
吉兒插口道:“我聽說侯君集此人深受世民重用,何以竟會捲入此事之中?”
蕊兒嘆道:“這就叫做世事變幻啊。這侯君集據說曾在當年的‘玄武門之變’中立下大功,是以當今皇上一得了勢,他便已被立為左衛將軍,控制軍隊大權。後來皇上更用心栽培提拔他,命李靖向他傳授兵法。貞觀九年時,又讓他隨李靖出兵吞滅吐谷渾;貞觀十四年時,更由他單獨統軍,不出一月便已滅掉西域大國高昌,善戰之名震動蠻荒。可是自古有云:”功高震主‘,真是至理名言。侯君集才滅平高昌回師不到十天,朝中就有官員提出彈劾,指稱他擊破高昌時私自盜取奇珍異寶,上行下效之下,唐軍眾將也大肆劫掠,軍紀靡爛之極。皇上馬上就下令將他搜捕入獄,以待審訊。“
吉兒道:“你說侯君集‘功高震主’……莫非這彈劾純屬冤枉,只是世民尋個藉口來打擊他的威風?”
蕊兒沉吟道:“是否全屬冤枉,那可難說得很。這侯君集聽說是市井無賴出身,也難保他不會見財起心,真的私吞珍寶。不過,他到底是剛剛滅了一個西域大國,正是應該受賞之際,私取珍寶之說又未得證實,這就將一個堂堂元帥下獄,擺明是要給他好看。其實皇上耍這種手腕已不是第一次了。當年李靖滅了突厥,也有官員彈劾他無力督管下屬,致使頡利可汗的牙帳被攻破時,遭到唐軍上下洗劫一空。彈劾的官員還要求將李靖交付軍法處置。當時皇上以手令阻止了這項彈劾,但等到李靖班師回京晉見時卻私下裡對他嚴厲斥責。李靖究竟比侯君集深通為官之道,知道皇上怒他軍紀鬆懈是假、忌他軍功太盛是真,半句也不為自己申辯,只是叩頭請求寬恕,此後更一直韜光養晦,竭力避免招惹皇上之忌。有李靖的前事在先,其實侯君集早該明白應如何自處才是。後來還是中書侍郎岑文字為他求了一情,才沒再追究此事將他釋放。但他從此懷恨在心,有一次竟對著洛州都督張亮抱怨,道:”我征服了一個國家,卻碰上那人(指李世民)發起大脾氣來,真是煩悶得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反?我跟你一起反!“張亮卻暗地裡將他這話都向皇上洩露出來了。皇上是何等深沉之人?這些怨言只有張亮一人聽到,真要追究起來,侯君集來個抵死不認,他也難以將之治罪,反倒會背上冤殺功臣的惡名,於他那聖君賢主之稱可就大大不利了,便只叫張亮不要聲張出去,表面上待侯君集仍跟過去一樣。可憐那侯君集畢竟是市井之徒的出身,雖是飛黃騰達的上了來,終於還是不懂得這官場裡的種種陰險。他自覺自己從皇上是秦王時起已追隨在皇上身邊效力,李靖卻是在皇上登極後才為皇上辦事。李靖固然是滅了突厥、吐谷渾,他認為自己也滅了吐谷渾、高昌,兩相一比應該他在李靖之上,這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位子應由他來坐才是道理。誰知這麼多年來,他始終被李靖壓著,心裡自然很不高興,認定是李靖阻了他的官途,一門心思便想擠掉李靖,竟向皇上告發李靖要叛變。皇上問他有何證據,他說:”皇上命李靖教臣兵法,李靖故意只將最粗淺的東西傳授給臣,卻將兵法中之精要全都隱瞞起來,這不是想叛變還能是什麼?‘皇上便拿他這話問李靖。李靖本是一介君子,甚少與人相爭,但侯君集如此欺到他頭上來,他豈能示弱?他不與人爭,只是他不想爭,可不是他不會爭,他真的要爭起來,手段也不輸於旁人。李靖馬上就反咬侯君集一口道:“這恰恰是侯君集自己想謀反!如今天下安定、四海統一,臣教給他的兵法已足以剋制四方蠻夷,他卻非要臣將全部兵法教給他不可,若不是為了謀反,還能是為了什麼?’李靖這話既奉盛了皇上,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皇上事後雖沒再說起這事,但他心裡到底信了誰,還不是再明顯不過了的嗎?”
吉兒聽得頭昏眼花,道:“這朝中宮裡的是是非非,真是如此分不清、逃不了、看不破的嗎?”
蕊兒微微一笑,道:“這些不過只算得上是小菜一碟呢。”
吉兒又問:“那李安儼又是何許人也?”
“這李安儼在‘玄武門事變’之前是事奉李建成的,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