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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香想說什麼來勸她,心裡一急,頭中一痛,又昏了過去。
這一夜真是最黯淡的一夜!吉兒只覺眼淚已流乾,嗓子已哭啞,只是望著一燈如豆,腦中空蕩蕩地什麼也不想了。
良久良久,忽地一聲雞鳴,東方露出魚肚白,這一夜又過去了,鳥兒又在樹梢上歌唱新的一天降臨。可吉兒心中已是一片死寂,她一動也不動,直勾勾地望著窗外,象是一副行屍走肉,已沒了生氣。
外面似是一陣喧鬧,吉兒恍若未聞,仍是坐著不動。
突然,房門大開,一個婢女打扮的丫環走進來跪下磕頭說:“小的叫雲兒,奉我家主人之命來迎接姑娘入住新居。”
吉兒漠然地看著她,好象並未聽見。
雲兒站起來,向門外叫:“快來幫姑娘搬家!”
門外當即走進幾個力大的女僕,將荷香抬了出去,還將二人衣物收拾好,都搬了出去。吉兒並不露出驚奇之色,心中卻在暗暗多謝上天慈悲,終於降福給她二人了!
當下雲兒扶她走出客店,上了一頂小轎,曲曲折折的走了一會,在一座精緻的房舍前停下。進去先是大廳,過了花園是一間裝飾極盡奢華的臥室。荷香早已被抬上床,一個大夫正在為她把脈看病,另有幾個女僕,一見她進來都跪下行禮。
吉兒只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好,簡直象是在發夢。但她不敢去想其中的原因,偶爾想到:“難道是他……?”馬上就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他!我跟他早就完了!”眼見荷香吃了藥,沉沉地睡去,面色已好了很多,心中大慰,日夜守候在她身邊,吃藥吃飯都親自喂她。
這天午睡醒來,見荷香仍睡得香甜,外面的花園中繁花似錦,香氣一陣陣的撲進來,不禁起了遊興,輕輕推開房門,走進花園裡。園中花木繁盛,暢人心懷。她四處賞玩花草,見這園林佈置極具匠心,非大富之家不能有此氣象。
正看著,忽聽背後“喀”的一聲響,吉兒心中一驚,急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的背影急急消失在樹叢中,不由得疑雲大起,追上去時,只有樹影匝地,空無一人。
回到房中時,荷香已醒,吉兒跟她說起剛才的事。
荷香道:“姐姐,您說會是他嗎?”
吉兒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多半是吧。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躲開我?”
“莫非他成婚後感到對不住姐姐,所以這樣來補報於您;但他又已有妻室,不能再與姐姐在一起,所以不敢和您相見?”
吉兒無力地搖搖頭說:“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荷香勸道:“姐姐,您不要灰心。他既對您有歉意,想是對您仍未完全忘情。您何不再見他一面,跟他說個清楚,也問清他的用心?難道……難道您當真永遠也不見他了?”
吉兒心頭一陣煩燥,正不知說什麼好,這時雲兒又進來侍候,吉兒便問:“雲兒,你家主人是誰?為什麼待我們這麼好?”
雲兒面色一變,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主人命我不可胡說八道,小的不敢多嘴!”
吉兒道:“你不必擔心,我自會向你家主人解釋。他既這樣待我,必定能聽我的話,不會遷怒於你。”
雲兒急忙跪下來直磕頭道:“姑娘饒命,不是小的不聽姑娘吩咐,除了這件事外姑娘命我做什麼我都一定照辦。但主人嚴命小的不準向姑娘洩露半句關於他的身份,否則一定活活打死,小的實在不敢違命!”
吉兒見她嚇得如此厲害,忙扶起她道:“你快起來。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
雲兒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吉兒轉頭對荷香說:“我可從不知道他待下人是這樣嚴苛的。”
荷香點點頭道:“這件事可透著些古怪。他怎會想不到我們能猜出是他安排下這樣的局面?卻還如此遮遮掩掩,豈不是欲蓋彌彰?”
吉兒心中不禁氣惱,大聲道:“我一定要再見他一次,說清楚後從此永遠也不見他了!我……我們離開太原!離開中原!到突厥去,牧羊為生,就此了結這一輩子!”
荷香心中一酸,低低叫一聲:“姐姐,他既還給您治病,心中大約還不曾將您全然忘懷了。您……您真忍心……”
吉兒搖搖頭,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法子?他已娶妻,豈能再以昔日之心待我?他如今善待於我,哪裡是愛我?不過是可憐我,可憐我淪落到這個地步!哈哈哈……”她忽然憤極而笑,“我吉兒是堂堂大隋公主,哪裡用得著他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