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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巴巴的。乾燥的感覺細胞所感知到的蟬聲更加具有刺激性。而且現在一直受著這叫聲的折磨,我的肉體和蟬的肉體實在是很相似了。
我的手裡仍握著皺巴巴的幾張面值萬元的紙幣,在別人看來我就像站在週歲宴席上,線上、筆、錢之中毫不猶豫,卻不知緣由地抓著錢的小孩子。我被莫名的羞恥和憤怒所籠罩,凝視著對面的牆壁。那裡掛著以針葉樹林為背景的蒸汽火車在賓士的照片。我可能是一個討厭坐火車的人。搬運貨物的火車,使人聯想起帝國主義掠奪和侵略擴張的形象。壓在鐵道上的枕木,那堅固而又吵鬧的枕木,是資本主義枕木,井井有條地排列著。
不知不覺,就像隨時都會瑟瑟發抖似的,我的身體緊張起來,到處都是數著紙幣和傳票的聲音,嘩啦啦啪噠啪噠的聲音像蟬的聲音,甚至比蟬的聲音更亂哄哄地傳過來。這時我抓住憑單臺上的圓珠筆。與鉛筆或鋼筆不同,從小開始我就對圓珠筆感到彆扭。但我分明是想寫點什麼,用手使勁地拉了過來。圓珠筆末端的塑膠繩被扯斷,向我彈過來。我可能討厭根,討厭把什麼都連根拔起,或被連根拔起。我就像全神貫注地思考事情的人,低著頭急切地來回踱步。腦後頭髮剪得特別短的男職員斜眼瞄了我一下。我可能很討厭剪頭髮,我討厭一切把好端端的人變成傻瓜的事情,剪頭就是其中之一。
終於,我回過神看了一下週圍。銀行裡所有的人呆若木雞地望著我,這一瞬間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只有點鈔機裡的紙幣像書頁似的翻動著。紙幣的聲音與蟬的叫聲混雜在一起,壓迫著我的鼓膜。銀行裡的人一定是被這聲音麻痺了。他們對阻礙著這些聲音的我有著敵意,但我咬緊牙關,毅然地挺過來了。我把圓珠筆放進口袋裡,然後就以一箇中產階級中年男子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