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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
半夜裡實在太冷了,田甜守在病床前,把手伸進了被子裡,偷偷取暖。
她身上套了件白大褂,呆坐不動,神遊天外。
晚上十一點接班後,發現雲牧還沒睡,田甜好幾次主動嘗試著找話題,哪怕小弟弟藉機調戲她兩句也行。田甜相信,在夜深人靜的病房裡,孤男寡女發生一點小曖昧,這是很令人回味的,沒準兒小弟弟從此就對她念念不忘了。
可雲牧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始終望著天花板發呆。
好幾次還不顧她的勸阻,非得站在病房窗前抽菸。
每當這個時候,田甜只得注視著小弟弟的背影生悶氣。
還真別說,小弟弟雖然正面磕磣了點,背面還真有點迷人。有那麼一瞬間,田甜沉淪於那修長挺拔的背影,感到一種難言的蕭索。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大,田甜有種預感,小弟弟多半被那三個女孩子中的其中一個迷住了,或者是被三個同時迷住了,唯獨沒有被她迷住。
感受到巨大壓力的田甜方寸大亂,女人有時候很奇怪,平時對某個男人不屑一顧,當某一天那個男人身邊包圍著幾個美妞,她就坐不住了。
雲牧翻來覆去,半夜兩點才入睡。
田甜感到很悲催,也不知哪個小狐狸精把小弟弟迷成這樣。
她一整晚都心不在焉,情緒十分低落。
凌晨三點,雲牧突然驚醒。
短暫的驚訝後,田甜竊喜不已。
想象一下,半夜三更的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是多麼的刺激?當然田甜並沒有那種獻身的精神,她喜的是小弟弟看起來有些驚惶,自己可以乘機送安慰,送溫暖,撫慰小弟弟那顆驚慌失措的心。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人還可以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聊聊天,交交心,談談人生理想,從今以後交情必然精進了一步,有利於日後的發展。
田甜很有點說文解字的功底,她認為,談情說愛,“談”字擺在最前面,自然是要從交談開始。只要談好了,下一步就可以進入“情”的環節了。
於是乎田甜用最甜美的聲音,表達了最溫柔的問候。
遺憾的是,雲牧根本沒搭理她。
田甜也不是頭一次見到病人驚醒,一看雲牧那表情她就知道,小弟弟還沒清醒,正半醒半夢呢。所以田甜也沒生氣,等著雲牧徹底清醒,再和他交談人生理想。
誰知道雲牧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突然湊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胸口摸了一把,還大力地揉搓了兩下,把她小罩罩都擠歪了……
“原來不是做夢……”
完事後雲牧嘟囔著,倒頭大睡。
驚慌失措的田甜眼睜睜看著雲牧熟睡過去,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她小臉上的紅暈變成了怨恨,連掄起椅子砸死雲牧的心都有了。王八蛋,你想確定自己做沒做夢,掐你自己就好了,幹嘛摸我呀?
面對呼呼大睡的雲牧,田甜連撒潑的機會都沒有,感覺沒處說理去了。
她掐了雲牧幾下,一開始只想試探雲牧真睡還是裝睡,到後來純粹為了洩恨。反正她剛到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佔了一個理字,就算把雲牧掐醒了,她也不怕。
到後來田甜發覺小弟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狠角色,隔著被子掐他完全造不成實質的傷害,她將手伸進被子裡掐著雲牧。田甜還是很注意力道的,沒敢下死手,她小手在雲牧大腿上捏了兩下,手一滑,差點選中要害。
當時田甜吃了一驚,羞紅了臉,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緊接著她就感覺雙手很冷,還是把手藏在被窩裡更舒坦。
於是她又把手伸了進去,試探性地碰了幾下,看見雲牧睡得跟死豬一樣,田甜氣不打出一出來。很多人報復一個人,就是想要對方知道,如果對方不知道,那報復了也沒什麼意思,好比一拳打在對方穿過的舊衣服上,對方根本不痛不癢。
你敢摸我,我就不敢摸你了?
田甜貝齒咬得咯咯作響,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一般的姑娘很難有這種膽子,可田甜不同,她的職業特殊。
醫院裡的護士總會做很多普通女人感到特別難為情的事情,比如幫人擦洗身體,比如有人前來割包皮的時候,還得幫著剃毛……久而久之,護士們在這方面擁有了免疫力,膽子向來都是比較大的。
市醫院的護士從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都有,這些婦女一紮堆,那是相當了不得的,談論的話題能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