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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便把它的腦袋從我的頭上扯了下來,那感覺就像脫下一頂戴著極不合適的帽子一樣。
等蛇頭一離開我的腦袋,我馬上癱軟在地上。眼前發黑,胸口發漲,渾身像被巨石碾過一樣疼痛,我拼命地吸氣,哪怕空氣中滿是蟒蛇胃液那濃烈的腥臭。
第三章 鶴群
欲哭無淚(1)
躺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裡握著拽下來的蛇頭和掏出來的內臟。剛才的事情就發生在十幾秒鐘內,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憑求生的本能行動,這時候我心裡才泛起害怕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隊長和屠夫他們也衝了回來,看見我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嚇了一跳。
“蛇!”快慢機揚了揚手中的那段蛇身,指了指我手裡的蛇頭說道。
“食屍鬼,你沒事吧?”隊長湊過來檢查我全身上下。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肩部被隊長觸控到後一陣巨痛。
“我脫臼了。”我扭頭看了一眼耷拉下去的右肩膀。
“忍住!”隊長扶住我的胳膊,伸手在我肩窩裡摸索了一下,確定位置後拉伸一下肌肉,把肌腱理順後向上一推。“嘎巴”一聲脆響,骨頭碰撞的劇痛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你很幸運!這條東塢蟒還沒有長到七米,那時候你再掙扎也沒有用了!”狼人對動物最在行,拿起蛇頭看了兩眼說道。
“是我媽保佑我!”我把手鐲湊到嘴前深深親吻了一下。如果不是這個手鐲,我今天就死定了。
“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隊長和狼人開始順著骨頭檢查我全身上下,看是否有骨折的地方。過了一會兒確定我沒有事後才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我嘗試著站起來,渾身的痠痛就像上次被汽車撞飛一樣。缺氧引起的嘔吐感還沒有完全下去,猛地站起身還有點頭暈,扶著快慢機站了一會兒我才慢慢地適應過來。
“你休息一下,過一會兒我們再行動!”隊長下令原地休息。我坐在草地上看著面前的蛇屍氣就不打一處來,媽的!差點成了這混蛋的腹中餐。想到這裡,我拔出刀子狠狠地將地上的蛇頭剁成了肉醬。
現在是越想越怕。如果說被人殺沒有什麼,我不怕。可是被吃掉的感覺卻從來沒有過,從來都是我吃別的東西,沒想過有一天會反過來被別的東西吃。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弱者,連生存的權力都掌握在別的東西手中,這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喉管一樣令人恐怖。
拿出淨水把臉上的胃液洗淨後,我用手指摸了一下眉頭上被蛇牙刮出來的兩道傷口,輕微的痠痛和觸手的溼軟告訴我傷口的嚴重性。邊上的狼人扔掉手中的蛇皮,拿出止血粉給我灑上,又給我貼上彈性膠布拉合傷口,這東西不像用針線縫合那樣會留下難看的傷疤。
“感覺怎麼樣?”過了一會兒,隊長走過來拍拍我的臉,注視著我的眼睛,想找尋我眼神中的鬥志。他沒有失望……
“就像剛洗了土耳其浴再來上個馬殺雞一樣爽!”我輕輕地吸氣,調整伸展胸腔受創的骨間隔膜。隨著吸氣肋間傳來一陣陣的漲痛,有點像深度潛水後剛冒出水面時肺內壓力過高的感覺。
“那好,我們行動,你和快慢機在遠處掩護就行了。”隊長把剛才制定的行動計劃又重申了一遍。
“沒問題!”我被分配為第二狙擊手,是一個比較輕閒的位置。我沒有因不被重視而要求什麼重要角色,因為我明白現在的狀況幹這個比較保險。一個士兵應該知道自己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戰鬥狀態,這叫自知之明。
隊長剛分配完任務,大家還沒來得及進入戰鬥位置,突然,山背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我們大家都大吃一驚,弄不清是什麼隊伍打槍。刺客聽到槍聲不用隊長吩咐便鑽進樹林中觀測敵情去了,而我們則看到山下湖邊小屋中的匪徒頓時亂成一團。數只小舟帶著人質劃破平靜的湖面,飛速地向東邊逃去了。而我們只能遠遠地看著自己的獵物如驚弓之鳥一樣逃脫。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一群人都罵了起來,快慢機架起瞄具對準小舟上坐著的三人看了一眼後放下槍說道:“目標確定,是中國人質。”
“Damn!”隊長把手中咬了一半的菸草重重地摔在地上,破口大罵道,“這他媽的是哪幫王八蛋打槍?要讓我逮住他,一定把手指給他打斷!”
“是美國和蘇祿政府聯軍。隊長,四個班和前哨站的約70名綁匪打起來了。”刺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隊長背後,聲音不大地說道。
“那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