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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程寧問她的話，你怎麼和顧淮搞在一起了？
跟顧淮搞在一起？
準確來說，跟他待在一起，就有如沐清風的舒服感。
他有時看上去倦懶頹靡，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一樣的沉，她會覺得，他也有心事，會是一個往下墮落的人。
風流愛笑，只是讓他看起來風光一些而已。
可越接觸，就越清楚，他從不屈從於命運。
顧淮這樣的人，看著高高在上，可他的處境不會比她好，但跟她不一樣的是，他有人保護，有人爭搶。
就算在黑暗裡，他的靈魂也會在鮮血中永生，永遠滾燙髮光。
“是。”沈漾忽而笑了。
笑著看顧淮，他面板很白，是那種冷白色，卻染上些病態。他有時的弱態或許真的不是裝的。
“顧淮，你是不是活不久了。”她開口問他，眼神看著他，想要把他的靈魂都看穿。
顧淮垂眸，沉默了許久。
是不是活不久了，或許是吧。
可人活一秒，就有一秒的價值。
“山高自有可行路，水深亦有渡船人。”
他不信命，也不信那些冷冰冰的資料。
他學了很多知識，一把手術刀也救了好多人，唯獨對自己，他做不到藥到病除。但他相信自己能好。
車內光線暗暗的，他的側臉顯得寂寥：“就算真的活不久了，就把活著的每一分一秒都變得有意義，這樣的生命就算結束了也沒遺憾。比活了一輩子白活了的人有意義，有限的生命做了有意義的事，它就變得無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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