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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有鉤低聲介紹說:“這是××軍的營教導員孫振冠。”啊,孫振冠!他正是釜山第10收容所朝鮮人民軍軍醫崔成哲要我找的人。
他站上了一個小土堆,接著用帶點上海腔的普通話說:“戰友們,我們從‘72’衝殺出來的全體同志向從‘86’衝殺出來的難友們表示最熱烈的歡迎!從今天起,我們這兩支隊伍會師了!我們將戰鬥在一起,生死在一起,結合成咱們中國戰俘營第一支堅不可摧的先鋒隊!目前我們這支隊伍人數還不多,還不要緊,只要我們在巨濟島上高舉起愛國主義的旗幟和共產主義的旗幟,幾萬名中國戰俘就將心向我們,就將和我們一起展開不屈服的鬥爭!我們要成為卡在敵人咽喉裡的硬骨頭,要成為吸引全體難友的吸鐵石…”
多麼鏗鏘有力的語言,多麼激動人心的號召!我一下就深深愛上了這位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輕指揮員!
統一領導
當晚,我們偷偷地在隔著軍官大隊和戰士大隊的單層鐵絲網下面開了一個洞,我、時佔魁、曹明、周鐵行、鍾俊華鑽了過去,向以魏林(團副參謀長,老紅軍)為書記,孫振冠、顧則聖(教導員)為副書記的軍官隊黨支部彙報了我們在“86”的鬥爭情況和我們81人脫離“86”的經過,包括我們自己成立地下黨支部的情況。最後我們對10月9日的流血鬥爭沒有取勝,沒奪取到“86”的內部控制權表示了內疚。
首長們表揚了我們的鬥爭,對那次失敗,他們說:“這不是你們的過錯,是叛徒們得到美國鬼子直接武力支援的必然結果。你們能夠以僅僅81人的微弱力量抗住了敵人把你們送進虎口的陰謀,保住了這批可貴的鬥爭骨幹,是立了一大功的!現在我們合在一起力量更大了。”
我們表示:“被俘後,大家一直在找上級,找黨組織,希望得到上級黨的領導。現在我們找到了,請求首長們把黨團組織合併起來,把戰士大隊統一領導起來。”
首長們高興地接受了我們的要求,決定讓時佔魁、曹明和我參加統一的黨支部活動,時佔魁參加黨支委會,團員們參加統一的團支部活動,周鐵行參加團支委會。我被任命為71聯隊中國戰俘對敵翻譯,配合代表孫振冠同志負責敵工工作。
和我一起擔任敵工工作的還有英文翻譯張濟良、日文翻譯吳孝宗,秘書組的黎子穎(××軍文化教員,集中營化名傅稚恆)、何平谷等戰友。
孫振冠對我講了當前對敵鬥爭的形勢和重點。他告訴我:目前和談鬥爭已集中在戰俘遣返問題上,美方堅持要搞“尊重戰俘個人志願”,他們利用叛徒來控制戰俘營,強迫戰俘拒絕遣返回國,以此在政治上打擊新生的社會主義中國和北朝鮮的威信與破壞和談。我們的任務是揭露敵人的卑鄙伎倆,反對敵人支使叛徒特務控制戰俘營和殘酷鎮壓戰俘,盡力爭取擴大“71”的隊伍和影響,特別是爭取團營幹部脫離叛徒控制到“71”來。在這場鬥爭中我們要爭取人民軍戰友們的支援,首先要和71聯隊內的朝鮮人民軍戰友搞好團結,另外,我們還有一個重點任務就是向對面“72”的難友們開展宣傳,動搖叛徒們的控制。
我聽了心裡很高興,慶幸找到了一個好的領導人,井表示願在他領導下盡力完成任務。我還告訴了他我怎麼在釜山第10收容所結識了人民軍軍醫崔成哲,他曾要我在遇到你時,代他問好。
“我總算完成朋友的託咐了!”我笑著說。
老孫也笑著點頭說:“崔成哲是個十分熱情的好同志,他對我的幫助很大。”
夜很深了,我們才帶著從未有過的興奮,從“洞”中鑽回到戰士大隊。當天晚上,我多少天來第一次睡了一個十分安穩的覺。
巨濟島上的第一次追悼會
第二天晚上,我們召開了王少奇烈士的追悼會,沒有遺像,沒有靈堂,只有一個用手紙、鐵絲扎的花圈,只有幾幅軍官隊和人民軍戰友們用菸灰沾水寫在手紙上送來的輓聯:
忍將熱淚祭戰友,怒討血債向敵人!不屈忠貞愛國志,盡灑熱血民族魂!
最使我感動的是人民軍戰友竟然送來了兩支蠟燭,幾個水果。
上午我寫了悼詞,駱星一為它譜了曲,十幾位會識譜的難友排練了這首輓歌。
那天從清晨起就下起了大雨,開追悼會時更是風雨交加。暴雨打在鐵皮屋頂上,像祭奠的爆竹,屋內昏黃的燈光映著大家悲憤的臉,追悼會在低沉的輓歌聲中開始,又在激昂的輓歌聲中結束:
在沒有太陽的地方,在苦難的日子裡,你的鮮血染紅了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