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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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記得在那兩個女僕講到她們一出房門就聞到火藥味兒的時候,我說過這一點極其重要,是不是?”
“是的,先生。但是,坦白說,我當時不大懂您的意思。”
“這就是說在打槍的時候,門窗全都是開著的,否則火藥的煙不會那麼快吹到樓上去。
這非得書房裡有穿堂風不行。可是門窗敞開的時間很短。“
“這您怎麼來證明呢?”
“因為那支蠟燭並沒有給風吹得淌下蠟油來。”
“對極了!”警長大聲說,“對極了!”
“我肯定了這場悲劇發生的時候窗戶是敞開的這一點以後,就設想到其中可能有一個第三者,他站在窗外朝屋裡開了一槍。這時候如果從屋裡對準窗外的人開槍,就可能打中窗戶框。我一找,果然那兒有個彈孔。”
“但是窗戶怎麼關上的呢?”
“女主人出於本能的第一個動作當然是關上窗戶。啊,這是什麼?”
那是個鱷魚皮鑲銀邊的女用手提包,小巧精緻,就在桌上放著。福爾摩斯把它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手提包裡只裝了一卷英國銀行的鈔票,五十鎊一張,一共二十張,用橡皮圈箍在一起,別的沒有。
“這個手提包必須加以保管,它還要出庭作證呢,”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提包和鈔票交給了警長。“現在咱們必須想法說明這第三顆子彈。從木頭的碎片來看,這顆子彈明明是從屋裡打出去的。我想再問一問他們的廚子金太太。金太太,您說過您是給很響的一聲爆炸驚醒的。您的意思是不是在您聽起來它比第二聲更響?”
“怎麼說,先生,我是睡著了給驚醒的,所以很難分辨。不過當時聽起來是很響。”
“您不覺得可能那是差不多同時放的兩槍的聲音?”
“這我可說不準,先生。”
“我認為那的確是兩槍的聲音。警長,我看這裡沒有什麼還要研究的了。如果您願意同我一起去的話,咱們到花園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證據可以發現。”
外面有一座花壇一直延伸到書房的窗前。當我們走近花壇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驚叫起來。花壇裡的花踩倒了,潮溼的泥土上滿是腳印。那是男人的大腳印,腳指特別細長。福爾摩斯象獵犬找回擊中的鳥那樣在草裡和地上的樹葉裡搜尋。忽然,他高興地叫了一聲,彎下腰撿起來一個銅的小圓筒。
“不出我所料,”他說,“那支左輪有推頂器,這就是第三槍的彈殼。馬丁警長,我想咱們的案子差不多辦完了。”
在這位鄉村警長的臉上,顯出了他對福爾摩斯神速巧妙的偵察感到萬分驚訝。最初他還露出過一點想講講自己的主張的意思,現在卻是不勝欽佩,願意毫無疑問地聽從福爾摩斯。
“您猜想是誰打的呢?”他問。
“我以後再談。在這個問題上,有幾點我還對您解釋不了。既然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最好照自己的想法進行,然後把這件事一次說個清楚。”
“隨您便,福爾摩斯先生,只要我們能抓到兇手就可以。”
“我一點不想故弄玄虛,可是正在行動的時候就開始做冗長複雜的解釋,這是做不到的。一切線索我都有了。即使這位女主人再也不能恢復知覺,咱們仍舊可以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一一設想出來,並且保證使兇手受到法律制裁。首先我想知道附近是否有一家叫做‘埃爾裡奇’的小旅店?”
所有的傭人都問過了,誰也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家旅店。在這個問題上,小馬倌幫了點忙,他記起有個叫埃爾裡奇的農場主,住在東羅斯頓那邊,離這裡只有幾英里。
“是個偏僻的農場嗎?”
“很偏僻,先生。”
“也許那兒的人還不知道昨晚這裡發生的事情吧?”
“也許不知道,先生。”
“備好一匹馬,我的孩子,”福爾摩斯說,“我要你送封信到埃爾裡奇農場去。”
他從口袋裡取出許多張畫著跳舞小人的紙條,把它們擺在書桌上,坐下來忙了一陣子。
最後,他交給小馬倌一封信,囑咐他把信交到收信人手裡,特別記住不要回答收信人可能提出的任何問題。我看見信外面的地址和收信人姓名寫得很零亂,不象福爾摩斯一向寫的那種嚴謹的字型。信上寫的是:諾福克,東羅斯頓,埃爾裡奇農場,阿貝·斯蘭尼先生。
“警長,”福爾摩斯說,“我想您不妨打電報請求派警衛來。因為您可能有一個非常危險的犯人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