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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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七年冬末一個下霜的早晨,黎明時分,有人推動我的肩膀,我醒來一看原來是福爾摩斯。他手裡拿著蠟燭,帶著焦急的面容,俯身告訴我發生了一件緊急案子。
他喊道:“快,華生,快!事情十分急迫。什麼也不要問,穿上衣服趕快走!”
十分鐘後我們乘上馬車。馬車隆隆地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直奔查林十字街火車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在倫敦的灰白色晨霧中時而可以朦朧地看到一兩個上早班的工人。福爾摩斯裹在厚厚的大衣裡一言不發,我也是同樣,因為天氣很冷,而且我們也沒吃早飯。
在火車站上我們喝過熱茶,走進車廂找到座位,這時才感到身體逐漸暖和過來。火車是開往肯特郡的,一路上福爾摩斯不停地講著,我只是聽。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大聲讀道:
肯特,瑪爾舍姆,格蘭其莊園
下午三點三十分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我希望你能夠立刻協助我解決這樁極特殊的案件。處理這一類案件正是你的特長。現在除去已把那位夫人放開之外,現場一切東西全未移動,我請求你火速趕來,因為單獨留下優斯塔斯爵士是不妥當的。
您的忠實朋友
斯坦萊·霍普金
福爾摩斯說:“霍普金找我到現場有七次,每次確實都很需要我的幫助。我想你一定已經把他的案子全收到你的集子裡去了,當然我承認你很會選材,這彌補了你敘述不夠得力的缺陷。但是你看待一切問題總是從寫故事的角度出發,而不是從科學破案的角度,這樣就毀壞了這些典型案例的示範性。你把偵破的技巧和細節一筆帶過,以便盡情地描寫動人心絃的情節,你這樣做,只能使讀者的感情一時激動,並不能使讀者受到教育。”
我有些不高興地說:“你為什麼不自己寫呢?”
“親愛的華生,我是要寫的。你知道,目前我很忙,但是我想在我的晚年寫一本教科書,要把全部偵查藝術寫進去。我們現在要偵查的象是一件謀殺案。”
“這麼說你認為優斯塔斯爵士已經死了?”
“我想是這樣的。霍普金的信說明他心情相當激動,可是他並不是易動感情的人。我想一定是有人被害,等我們去驗屍。如果是自殺,他不會找我們的。信中談到已把夫人放開,好象是在發生慘案的時候,她被鎖在自己的屋中。華生,這個案件是發生在上流社會里,你看信紙的質地很好,上面有E、B兩個字母組成的圖案做為家徽,出事地點是個風景如畫的地方。霍普金不會隨便寫信的,所以我們今天上午一定夠忙的。兇殺是在昨天夜裡十二點以前發生的。”
“你怎麼知道呢?”
“算一下火車往來以及辦事的時間就可以知道。出事後要找當地的警察,警察還要報告蘇格蘭場,霍普金要去現場,還要發信找我,這至少需要一整夜。好,齊賽爾賀斯特火車站已經到了,我們這些疑問馬上就會得到解決。”
在狹窄的鄉村小道上我們匆匆忙忙地走了兩英里,來到一座庭園的門前。一個看門的老人走過來,給我們開啟了大門,他憔悴的面容證實這裡確實發生了不幸的事件。一進富麗堂皇的庭園,就看見兩排老榆樹,恰好形成一條林蔭道,通向一座低矮而寬敞的房屋,正面有帕拉弟奧式的柱子。房屋①的中央部分被常春藤覆蓋著顯得十分古老陳舊,但是從高大的窗戶可以看出,這棟房子進行過改建,並且有一側完全是新建的。年輕機智的霍普金正站在門道里迎接我們,看樣子顯得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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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帕拉弟奧(1518年,1580年),義大利建築家。——譯者注
“福爾摩斯先生,華生大夫,你們來了我真高興。不是情況緊急,我是不會如此冒昧的。現在夫人已經甦醒過來,她把事情講得很清楚,所以我們要做的事不多了。你還記得路易珊姆那夥強盜嗎?”
“怎麼,就是那三個姓阮達爾的嗎?”
“是的,父親和兩個兒子。毫無疑問是他們乾的。兩週以前他們在西頓漢姆做了案,有人發現後報告了我們。這麼快就又害了人,真是殘酷,一定是他們乾的。一定要把他們絞死!”
“那麼優斯塔斯爵士死了?”
“是的,他的頭部被通條打破了。”
“車伕在路上告訴我,爵士的姓名是優斯塔斯·布萊肯斯特爾。”
“不錯。他是肯特郡最大的富翁。夫人正在盥洗室,真可憐,她遭遇了這樣可怕的事,我剛一看見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