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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起便成了一名紅軍戰士。
五十年後他回憶說:“當我們到達雪山時,我想起了這一切。我們翻越一座又一座雪山,我想我們這些人也許永遠也翻不完這些山了,沒有什麼希望了。但我堅信,即使我們真的倒下去,中途失敗了,那我們的下一代也一定會繼承我們未竟的事業,繼續前進,革命終將成功。”
不只是吳興一人有這樣的想法,許多戰士離家時都曾感到害怕和孤獨,但他們也抱著和吳興同樣的信仰踏上征途,勇往直前。
讓紅軍戰士離開蘇區可不是件容易事,那是他們多年的根據地,是他們的家鄉。他們中大多數人來自江西,而這些人中多數又來自中央蘇區——模範縣興國、瑞金地區、于都縣、寧都和福建的周圍地區。離開他們的故鄉是痛苦的。
楊成武曾是紅軍第一軍團二師四團政委。他回憶道:“蘇區是這樣的好,蘇區的人們是這樣的親。要我們放棄這一切,到一個遙遠的陌生地方去。我們即將離開這熟悉的山山水水,離開這朝夕相處的蘇區人民,叫我們怎能捨得?”
楊成武出生於福建西部靠江西邊界的長汀縣,那裡是共產黨根據她的一部分。當紅軍已開到附近的訊息一傳開,楊成武家鄉的許多農民都來看望並且慰問紅軍戰士。他們爆玉米花,收集雞蛋,扛來一袋袋的紅薯幹,織好了襪子,編好了草鞋,並選了十幾個代表,包括楊成武的父親和堂嫂都來了。楊成武的堂哥楊能梅是團裡的司務長。這些代表走了一百多里路,跨過山山水水,在戰士們離開駐地前和他們團聚了三天。當他們準備回家時,楊成武和他的同事們湊了所有的錢 (並不多,楊只有五角錢 )給他們作為回去的盤纏。楊成武的堂哥楊能梅這幾天外出不在,直到堂嫂準備離開時,他才回來,他們只能團聚短暫的一會兒,能梅就得出發了。這一別就是十五年,到一九四九年他們夫妻才又相見。
危秀英還記得她隨第一方面軍總衛生部幹部營撤出瑞金的情景:在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他們頭上戴著一束束樹枝作為偽裝,到天亮就停止行軍。開頭幾天沒遇到轟炸,因為敵人沒有發現他們。後來,有一天下午將近黃昏時,他們集合在山坡上開會,一架國民黨飛機飛過來扔下了炸彈。炸彈落在大約二十英尺以外的地方。當時董必武正在講話。董時年四十八歲,已被認為是長者了。他和藹可親,是參加過辛亥革命的老同志。他看了一下彈坑,炸彈掀起的土濺了周圍的人一身,他看了看天,然後告訴戰士們說:“馬克思在捉弄敵人,炸彈沒有爆炸。”接著他又泰然自若地繼續講話。
第四章 “獨立房子”的主人
擬定紅軍撤出蘇區命令的人是最後一批出發的。一匹馬馱著他的給養,包括他積存下的一些珍貴的咖啡和幾盒香菸。另一匹良種白馬站在那裡等著離鞍。而李德仍在磨蹭,他還有點汁麼事情沒有辦完。當黎明的薄霧在於都河上嫋嫋升起時,他才最後縱馬飛馳而去。
從半夜到拂曉,李德一直在與項英進行最後的談話。項英被留下來負責蘇區工作。李德強調——而他自己也一定知道——他們這次放棄蘇區並不是很快就會回來的;紅軍西進也不一定能夠把蔣介石的軍隊引走,從而減輕被圍困的蘇區的壓力,使項英在他的軍事指揮員陳毅的協助下能夠堅持下去。
李德回憶說,項英最後警告要提防毛澤東。他說毛眼下是沉默了,但不應受他的迷惑。毛澤東在軍中支持者的協助下,一有機會就會重新攫取黨和軍隊的控制權。李德表示他有同樣的擔心,但幾天以後,當他把此話轉告他的同事博古時,博古顯得比他們有信心,他認為不會出什麼問題。李德與項英談得很久,以至於直到第二天他才趕上中央縱隊。
李德是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他身高六英尺以上,在中國同事個如鶴立雞群。他舉止活像一個呆板的普魯士人,如海倫·斯諾所描寫的那樣,是“一個純粹的雅利安人,藍眼睛,金黃色的頭髮。”他脾氣暴躁,當他被秘密帶入蘇區時,他用一塊手帕捂在臉上,遮掩他的大鼻子。他的一位密友稱他為“一個典型的日耳曼人,僵硬而又迂腐。他告訴中國人,他的真名字叫奧托·布勞恩。,德語是他的母語。隱退後他一直住在東柏林,直到一九七四年去世。至今無法確定他是德國人還是奧地利人,中國人直到一九八四年還不知道”奧托·布勞恩“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名。而共產國際的秘密特使檔案材料恐怕永遠是封存的,這就難以進一步考證了。
李德或者奧托·布勞恩在中國留下的記錄是矛盾重重的。據瞭解,他使用過的名字有:奧托·布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