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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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伍修權的看法,“長征的準備工作在長征之前半年就開始了”。首先是開始大規模擴紅,壯大紅軍力量,拆卸和包裝重型裝備就花了幾乎半年的時間。
伍的回憶同李德的回憶是一致的。李德說長征的準備工作早在一九三四年五月就已開始了,當時正值紅軍在廣昌戰役中失利“我同意他的意見,”伍修權說:“雖然在很多其他問題上我們意見不一致。”據伍的回憶,長征的計劃工作開始時侷限在很小的範圍之內——博古、李德、周恩來、洛甫和王稼祥。
一九三四年春夏進行的一場特別徵兵運動是這一計劃的組成部分,即恢復紅軍的力量,動員江西地區現有的一切人力。與此同時,另一項運動是徵集糧食。紅軍下達了很重的徵收任務,呼籲農民作出捐獻。同時開展了借貸運動。鑄出了更多的銀元,做了棉衣。車間開始修理槍支武器,生產了新的手榴彈,從老戰場找回了子彈殼,銅殼裡重新裝上火藥和鉛頭。鉛用完了,就用木製彈頭。李德參與了監督準備工作。伍修權記得有一天曾同他一起檢查新手榴彈的爆破試驗。不是所有的手榴彈都能拉響的。
很明顯,這些都說明,有一件大事正在醞釀之中。同時,他們開展了宣傳運動,號召農家婦女為戰士編草鞋。草鞋很容易穿破。戰士們想在長征開始時多背上幾雙草鞋。他們讓婦女們把草鞋編得厚厚的,這即是將進行長征的某種暗示。
迄今中國的歷史學家們還未能發現關於長征準備工作的任何具體指示、備忘錄或命令。討論這些問題似乎經常是限制在博古和李德兩人之間,連周恩來都未能參加全部的商談決策。後來聽說這是出於安全考慮,怕蔣介石的奸細獲悉紅軍的計劃。經過仔細研究國民黨的新聞報道,沒有發現洩密的跡象,國民黨官員也沒有自稱發現過長征的秘密,國民黨的評論卻暴露出他們對紅軍是極其無知的。那時毛澤東在政治鬥爭中輸給了博古和李德,下臺幾年了,而國民黨還一直以為他是紅軍的領袖哩;他們似乎從來就不懂得共產黨的鬥爭陣勢,一位最小心謹慎的共產黨歷史學家至今依然承認說:“我們無法知道長征是在什麼時候和什麼地方決定開始的。”
一九三四年夏天開始的若干行動,後來被說成是長征的準備工作,包括突圍和幾支紅軍部隊的轉移。第一支轉移的部隊是第七軍團。七軍團七月份撤離了瑞金,並編人了方誌敏領導的第十軍團。方誌敏是位很有能力的指揮員,他是毛澤東的一位老同事,一九二八年一月領導戈橫起義。第七軍團是由另一名有經驗的指揮員粟裕領導的,他一直活到一九八三年末。
據有些人估計這支部隊有一萬多人,但實際人數可能要少得多。他們向閩浙皖贛開進。這支部隊被改編命名為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既有戰鬥任務,又有宣傳任務。它的目標是爭取國民黨軍隊聯合抗日,結果沒有成功。國民黨粉碎了這支隊伍,方誌敏被捕後,被關在一個竹籠裡,裝在車上,遊街示眾,最後於一九三五年七月在南昌被砍了頭。粟裕和一小部分人轉為打游擊而倖存下來,最後於一九三八年編人了新四軍。
緊接著又有一支部隊進行了一次突圍。這次是肖克為首的第六軍團。六軍團的根據地是在湘贛邊界地區。肖克回憶說,他是七月二十五日接到出征命令,八月七日出發的。他得到的指示是穿過湖南,與駐紮在偏僻的黔、湘、鄂、川一帶的賀龍的第二軍團會師。肖擁有一支九千多人的訓練有素的部隊,但武器彈藥不足。五十年後他說,他奉命帶上全副裝備,包括一臺沉重的印刷機,這很不利於他的行動。
後來發現,他所走的路線基本上就是紅軍主力部隊很快跟上的路線。根據肖克的回憶,一路上恐怕最嚴重的問題就是當地人都是文盲。一些人甚至象野獸一樣地生活,他們抽鴉片成癮,半裸著身子,對農村的地理一無所知。
肖克是一個善於思考、有學者風度的人。( 他的部隊被認為是紅軍中最強硬的一支部隊,國民黨怕他,恨他,同時也尊敬他。 )半個世紀以後,他成了北京軍事學院的負責人。當他談起當年貴州的艱苦條件時仍然心有餘悸。第六軍團沒有地圖,只有從學校地理書上撕下來的一張普通的中國地圖。這張地圖只有10×12英寸大,上面僅標有省會、非常重要的縣城以及大的山脈和河流。在邊遠地區打仗,這樣的地圖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他們在迷宮般的群山峻嶺中行軍,當地的農民連那裡是什麼地方都說不清楚,更無法告訴他們到下一個城鎮該怎麼走了。
十月二十二日,第六軍團同貿龍的第二軍團會師了。軍團的兵力減到四千人,據肖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