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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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無法燒開水或做飯。地太溼了,沒有乾燥的樹枝(常常連一點樹枝都沒有)。人們嚼著沒有煮過的硬麥粒,嚼得牙痛。
老紅軍給青年人不斷打氣。河水大約三英尺深,但紅軍到達這裡時,河水開始上漲,水流湍急,中央縱隊在渡口被阻。鄧穎超為她的丈夫周恩來擔心,她本人生了病,仍然躺在擔架上,也停下不能前進。戰士和指揮員都聚集在周圍。她問一位指揮員,“河水有多深? ”指揮員回答說,“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得到解決的。”她把年青戰士叫到跟前,告訴他們互相手拉著手涉水過河就不會發生問題。蔡暢是毛在長沙時的老朋友,身著紅軍制服,腳穿草鞋,腰帶上掛著一支手槍,也在這個縱隊。楊定華說,你從她的裝束看不出她是一位婦女。但是戰士們都熟悉,一下就認出她來了。他們喊道,‘大姐,給我們唱支歌吧! 唱《馬賽曲》。“蔡暢微笑著回答說:”好吧! 別喊了,我給你們唱。“她唱了。楊定華雖聽不懂歌詞,但也受到了鼓舞。
楊定華還想起長征中其他幾位婦女的情況。有一次他看到朱德的夫人康克清坐在行李上,把揹包放在膝蓋上當桌子,寫著讓軍隊渡江的命令。楊定華知道,康克清七年前參加紅軍時還是個文盲。看到這個變化,楊內心非常高興,併為革命所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
毛在長沙時的老師、德高望重的徐特立也在河邊,他身邊有一頭頭毛驢。毛走上前來問他為何不騎上毛驢。徐特立解釋道,因為毛驢馱著三個病號的行李。徐特立在補他的舊褲子,身上穿著一件破皮襖。他揹著的乾糧袋裡裝著八斤炒青裸。
當晚,整個部隊渡過了後河,他們高興地燃起了熊熊的簧火。這次總算踏上了乾燥的河岸,也有了乾柴。楊定華和幾十名戰士圍在篙火周圍取暖、炒青稞和休息,精神又煥發起來了。不一會兒,毛澤東和彭德懷來了,在簧火旁坐下,他們同戰士一樣,混身都是泥巴,看來很疲勞。
“同志們! ”彭德懷以指揮員的口氣,用嘶啞的嗓子喊道,“咱們請毛澤東同志講點有趣的故事吧!”大家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這時,一位著名的作家成仿吾也來了,同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他談到他在日本和歐洲的學習生活以及他如何成為一名作家。遺憾的是,楊定華沒有把毛和彭所講的故事記下來。這是在草地上度過的第三個夜晚。前面還有四天的行程。
糧食日益減少。特別是在先頭部隊後面的部隊。本來草地上的東西就少得可憐,僅有的一點也都被前面的人揀走了。不久,紅軍便開始煮自己的皮帶和馬具( 如果能夠弄到水燒煮 )。水是一個問題。草地上的水大都有毒。戰士們一個個都因劇烈的腹疼和急性痢疾而躺倒。許多人死了。剩下未曾碾磨的玉米和青稞也快吃完了。人們以毫無營養的野菜充飢。有些野菜也有毒。
丁甘如在後衛部隊,屬五軍團。他們的部隊進入草地時,別人早巳過去了。丁在一九三二年二月參加紅軍,當時十五歲。
對丁甘如(原為解放軍成都軍區副參謀長,一九八四年離休)來說,從爬雪山開始,情況就日趨惡化。藏民不斷進行騷擾。丁甘如也認為,國民黨的宣傳更加劇了少數民族和紅軍之間心理上的隔閡。
五軍團看到的都是一些非常窮困的人。有錢人和地主早已跑掉了。如果一個紅軍戰士掉隊,少數民族的人就立刻把他抓來剝光他的衣服,讓他活活凍死。五軍團有買糧食的錢,但當地沒有人賣糧,也沒有糧可賣。
丁回憶說,“我們只能吃剩下來的一點東西。有時可找到一頭豬,我們總是設法用錢買下來。可是這種情況太少了,因為這一帶全都被搜光了。我們只好吃前面的同志們丟下的豬皮。”
他說,為了生存,紅軍被迫違犯自己的紀律。他們搗碎了寺廟裡的泥菩薩,因為在這些偶像裡裝滿了善男信女多年來貢奉的糧食,他們把麥粒狼吞虎嚥地吃下去。“這是些多年陳糧,吃起來味同嚼蠟,”他說,“但它畢竟是糧食。”
在後衛部隊前面的紅軍指揮部的人們患了可怕的腹瀉和痢疾。粗糙的整顆的穀粒和麥粒透過腸道排洩出來時帶著血汙。面臨著飢餓威脅的後衛部隊,挑揀著這些穀粒,就象麻雀從馬糞中揀燕麥粒一樣,他們把穀粒洗淨煮沸後就狼吞虎嚥地吃下去。
丁甘如說:“草地是對我們最艱苦的考驗。”
曾經擔任過外交部長的姬鵬飛他在長征中是位醫護幹部。象大多數同志一樣,他認為沒有什麼比草地更可怕的了。
他說,“看起來好象走在一條路上。但在幾行人走過去之後,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