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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的警告有特殊的意義。他是個鐵秤反共分子,但當蔣介石垂手取得貴州後,他警惕起來了,他透過他的女婿李覺捎信,提醒他的雲南同事不要為蔣介石提供可乘之機。他強調說,各省的隊伍應相互照應,不用替蔣的中央軍操心。
龍雲接受了這個意見。他告訴李覺:“我們大概不會趕上紅軍。”這樣,龍雲和湖南方面的湘軍就沒有去和國民黨中央軍配合。國民黨中央軍既難以獲得給養,又必須沿著金沙江邊崎嶇山路行軍;龍雲怕他們對雲南地方軍發動攻擊,因此不允許他們靠近昆明。
龍雲說:“還是讓國民黨中央軍自己去追趕紅軍吧。”他對他們說,“如果你們需要給養,跟蔣介石要。”龍雲怕他們對雲南發動攻擊,因此千方百計不讓他們靠近昆明,並讓他的部隊在昆明建造防空工事。要知道,紅軍是沒有飛機的;國民黨有。
龍雲儘管作了這些策劃,卻並沒有使賀龍和肖克暢行無阻地到達金沙江——但是有所幫助。
當肖克和賀龍準備離開盤縣前去和四方面軍會合時,龍雲以為紅軍處境不妙。在紅軍進入雲南,準備透過昆明以北約五十英里的一座吊橋過普渡河時,龍雲趁機派了一支大部隊前去阻截。
龍雲估計錯了。共產黨先頭部隊已於四月六日拿下了吊橋,七日清晨擊潰了守橋的工兵特別旅。
肖克和賀龍發現龍雲調動的大批部隊之後,就在四月七日晚召開緊急會議,改變了計劃。他們決定對昆明發動佯攻,希望這樣能迫使龍雲撤回他的部隊。
龍雲果然中計,他匆忙把部隊撤回了他的首府,紅軍在昆明附近虛晃一槍,從富民附近過了普渡河。雲南的情況就是如此。沒有再發生別的戰鬥。
傳教士博薩哈待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只知道他們越過了雲南邊界,翻過了烏蒙山,踏上了一條條艱難曲折的小路。這些路對他已經很難了,對體力迅速衰退的凱爾納神父來說就更艱難了。
在他們開始走上平原的時候,博薩哈特聽說他要被釋放了。後來,肖克終於告訴他,紅軍靠近昆明時就放他,但凱爾納還得繼續跟他們走。
四月十一日星期六下午,肖克宴請博薩哈特,進行了輕鬆的談話。肖克將軍表示很奇怪,象博薩哈特這種在外國受過教育的人居然還相信亡帝。肖克說:“你肯定知道我們人類都是從猴於變來的。”
博薩哈特對肖克說。進化只不過是一種理論。在他看來,“相信我們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比相信上帝需要有更堅強的信念”。
現任政治局委員、當時的六軍團政委王震對博薩哈特說:“你給報紙寫文章時要記住,我們是朋友。你看到我們待窮人多好,我們是按原則辦事的,我們並不是報道中誹謗我們的所謂土匪。”
肖克說,他不反對博薩哈特作為一個遊客再回到中國來,“甚至允許你辦一所學校,條件是你不能用對上帝的信仰來麻醉學生和老百姓。”
吃飯時,凱爾納神父也在座。飯後,博薩哈特警告一個他稱作“吳法官”的負責管理俘虜的人說,如果神父得不到比較好的照料,是會死的。他要求給凱爾納配備一個勤務員,保證凱爾納有水喝,能洗澡,有烤火的燃料和鋪床的稻草。吳法官答應改善一些。他們還要讓凱爾納喝到一些咖啡和可可。
第二天清晨,紅軍早已上路,博薩哈待走進了富民縣城。這天是復活節。他的苦難結束了。
很多年之後,博薩哈待聽說,他獲釋後十天,神父就死了。共產黨人沒收了一個非常有錢的地主的一口製作考究的棺材,僱腳伕把這口很沉的棺材抬到山坡上把神父葬在那裡。紅軍繼續前進。誰知棺材太沉,腳伕們拿了工錢,等紅軍—走,就把棺材放在山坡上。不久,棺材被路過的土匪撬開,他們指望在裡面找到隨葬的綾羅綢緞。但看到的卻是神父骨瘦如柴的屍體,身上穿著用最廉價的黑布做的法衣。他們覺得不值得為這浪費時間,扔下蓋子,走了。那天夜裡,狼來了……
六軍團和二軍團甩掉敵人後,從富民直奔金沙江。這是一場速度的競賽。他們走的是通往大理和美麗而著名的洱海的大路,然後去鶴慶和麗江,這是金沙江的兩個渡口,位於一方面軍過江渡口皎平渡的西北一百五十英里。他們離西藏很近了。這裡的山要高得多,但是河兩岸的路卻很好走,山也比較低,不超過一萬英尺。金沙江在這海拔約六千英尺的地方奔流著。近兩萬英尺高的玉龍山峰,山頂積雪,冰川秀麗,十分壯觀。
二方面軍一路馳騁,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偶而有幾架國民黨的雙翼飛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