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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卻百分之百是庫銀。”
阮大可念:“鄭曰:愁無可遣,遣之於詩,遣之於酒;恨無可語,語之於月,語之於蛩。”
李雪庸就接:“續曰:情無可發,發之於小姐,發之於二奶。——批曰:鄭句乃雅聲,吾語實村言,自不可相提並論,然亦有不吐不快者。當今世風日下,此等事雖屬臭名昭著,惜乎氾濫南北,已演為尋常故事,正所謂久入鮑魚之肆,何臭之有?”
…………
念一條,三人笑一回,再去閒閒地呷上一口伊人酒,竟將那篇歪批文章做了下酒物。唸完,三人都已醉了。王絕戶年紀畢竟大些,醉得如一尊紅睡佛,歪在那裡沉沉地響起�聲。
帶著醉意,李雪庸將阮大可拉到一邊的沙發上,說出埋藏在心中很久的一件事來。他說,他對沈秋草確有著異乎尋常的深愛,並曾做出過非常舉動,又為她寫過許多痴情的詩。阮大可問是什麼非常舉動,又是怎樣痴情的詩。李雪庸趔趄著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頁詩稿,過來教阮大可看。阮大可醉眼矇矓地去看他的情詩,見也是一首七律,題目卻怪,叫作《詠劍》,題下綴著四個小字:“聊寄衷情。”再看下去,詩前有序:“餘有短劍一柄,鋒刃如霜,雖風雪雲霧不能蝕,真良器也。子夜於燈下為之拂塵,心有所動,因以詠之。”詩曰:“重重霜氣匣中橫,壁上孤懸久欲鳴。春水疏林思弄影,秋風皓月肯銷聲?沉潛豈必違靈性,靜默渾如抱不平。夢裡山河行看盡,寒光一夜到天明。”阮大可笑道:“這算什麼情詩?不挨邊嘛。”李雪庸說:“我是寄情於劍啊。”阮大可又看一回,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好一個痴情漢,為了那份相思,居然一夜不眠。”又問他做了什麼非常的舉動。李雪庸搖搖頭說:“我講給你聽,你可別笑話老弟。”就告訴阮大可,一次學校組織到雲峰山春遊,結束時卻不見了沈秋草,他不動聲色地教別人帶隊返校,獨自一人滿山遍野去找沈秋草……天已黑透了,他仍在到處轉,腳步踉蹌著,不敢大聲喊,只低聲呼喊:“沈秋草!——沈秋草!”人有些瘋狂,還有些痴呆。後來他坐在月明湖岸邊一塊巨石上休息,冷靜下來後他恍然想到,沈秋草為什麼就不能提前回了家呢?他匆匆地趕到沈秋草家一看,人果然在家。沈秋草對他那麼晚去她家頗感驚訝,問有什麼事,他一時支支吾吾竟答不上來,只好尷尬地退出院子。過後,他始終未將自己滿世界瘋狂尋找沈秋草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沈秋草。他是打算將此事永遠埋在心裡,因為這件事是不需要別人知道的,這純粹是他自己的事,甚至和沈秋草也無關。如果說非要將這事說出來,也只能說給眼前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是百分之百能解讀他的內心世界的。說給別人,哪怕是說給沈秋草,他都想不出會是怎樣的一種結局,是嘲笑還是驚疑?他毫無把握。
這故事深深地感動了阮大可,他聽後久久不語。這一刻他覺得,也許只有李雪庸才可能給沈秋草帶來幸福。男女用情非如此不可呀。他正在若有所思,就聽李雪庸說:“對沈秋草,我早已放棄了那份幻想,終歸友情重於山,大義為先吶。在乾坤混沌湯的中介費問題上,我已經昏了一回頭,險些鑄成終生遺憾,如今在感情上放棄沈秋草,不敢說是超越吧,也算是一次清醒的解脫。而且以後我還想解脫得更徹底些,想和老頭子一起住到雲峰山腳下去,與大山飛鳥溪流花草為伴,專心做我的舊體詩,寫我的大字,過一份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李雪庸說得忘情,阮大可則陷入了沉思。他在琢磨今後的日子。他想,李雪庸看看就快要從世俗中解脫,王老兄那顆心也早已是活在塵囂之外了,那麼,我呢?我阮大可又該當如何?
第八章 醉棗
借粼粼波光
凝視你遙遙的身影
()
那是夢呵
一滴晨光裡轉瞬即逝的露珠
真的 我所需不多
只一縷清風
一葉綠葦
——《在水一方》2001?郾2?郾9
等待與回憶,幾乎是沈秋草生活的全部內容。沈秋草等待了二十年,她等得很執著,也很苦。這二十年間,她是活在回憶裡的。二十年前那一幕幕,填充了回憶中的每一幅畫面,那畫面是那麼鮮明,簡直是歷歷在目。
還是在文革時期,她的男人蔣一雄因解放前夕當過土匪,被造反派揪出來遊鬥,給打斷了兩條肋骨,幾家醫院都不敢收留他。一天夜裡,沈秋草悄悄來找阮大可。阮大可二話沒說,背起藥箱就走。沈秋草走在阮大可後面,覺得前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