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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馬瑤一想,說道:“有了!俺有名家將叫飛毛腿王俊,一日能行五百里,只有令他連夜到邊關,去請家父回來便了。”羅燦大喜道:“如此甚妙!”
當下馬瑤寫了書信,喚下俊入內。吩咐道:“你快快回家收拾乾糧行李,就要到定海關去哩。”王俊領命,羅燦也寫了一封書子,喚趙勝進來,吩咐道:“你夫妻在此終無出頭日子,你可速到淮安柏府,叫俺兄弟勾齊了兵,候信要緊。”趙勝領了書信,同妻子去了。這裡王俊收拾停當,領了書信,別了馬瑤、羅燦,也連反飛奔走海關去了。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聖天子二信奸臣 眾公爺一齊問罪
話說趙勝夫妻自此到淮安府,找到柏府,不遇羅琨,一場掃興,自回鎮江丹徒去了。後在李府遇見了柏玉霜,大鬧了米府。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且言王俊領了書信,出了貴州,放開了飛毛腿的本領,真如天邊的鷹隼、地下的龍駒,不到五日已至定海關,正值馬爺在關下操兵。這定海關是西南上一座要緊的口子,共有二十四個營頭。馬爺在那裡開操,看了十二營的人馬,還有一半未看。
當日操罷回營,王俊上帳參見,呈上家書。馬爺展開一看,不覺大驚:“原來是女婿羅燦前來請兵:羅親翁雖是冤枉,理宜發兵去救,只是未曾請旨,怎敢興兵?也罷,待老夫在此選二千鐵騎,取幾名勇將,備了隊伍回去商議,我再寫表請旨平關便了。”主意已定,忙取文房四寶寫了回書,喚王俊上帳,吩咐道:“你回去可令公子將才營的軍兵、府中的家將,速速點齊,連夜操演精熟,將盔甲、馬匹、器械備辦現成。等我操完了關下的人馬,即日回來,就要請旨施行。”王俊聽了,滿心歡喜道:“日後邊關打仗,俺王俊也當交鋒,倘可得了功勞,也就有出頭之日了。”領了回書,別了馬爺,如飛而去。
不表王俊回來。且言馬爺打發王俊回去之後,次日五更,放炮開營。早有那些總兵、參將、都司、遊擊、守備等官,一個個頂盔貫甲,結束齊整,到轅門伺候,馬爺升帳,參見已畢,分立兩旁,馬爺傳令,將十二營的兵馬分作六天,每日看兩營的人馬,都要弓馬馴熟,盔甲鮮明,如違令者,定按軍法。一聲令下,誰敢不遵,轅門外只見刀戈生輝,施旗耀日。一聲炮響,人馬都到教場伺候,馬爺坐了演武廳,三聲炮響,鼓角齊鳴,那些大小兵丁,一個個爭強賭勝。怎見得威武,有詩為證:九重日月照旌旗,間外專征節鉞齊。
麾下糾桓分虎豹,壇前掌握閃虹霓。
話說那馬爺將兩營的人馬閱過,凡有勇健的軍兵,都另外上了號簿,預備關上對敵。按下不表。
且言那江南總督沈廷華,自從得了淮安府和守備的銀子,遂將那錦亭衙被殺,和那反叛羅琨被雞爪山的強盜劫了法場,搶去羅琨傷了兵馬,劫了府庫錢糧的話,即日的做了文書,封了家信。又將羅琨遺下的盔甲兵器,拿箱子封了,點了兩名將官、八個承差,帶了文書贓證,星夜動身上長安。先到沈大師府中投了書信,書內之言不過是臧知府求他開活的話,並求轉奏,速傳聖旨,追獲羽黨,安靖地方的事。
卻好沈謙朝罷回府,家人呈上書信。沈太師看了來書,驚道:“原來羅琨逃到淮安,弄出這些禍來,我在長安那裡知道。”又將羅琨的盔甲兵器開啟一看,果是“魯國公程府”的字號,想道:“我想程鳳雖然告老多年,朝廷一樣仍有他的俸祿,他昔日同朝的那一班武將、世襲的公侯,都是相好的。一定是他念昔日的交情,隱匿羅琨在家,私通柏府,要與老夫作對,況且羅琨梟勇非凡,更兼結連雞爪山的賊寇,如魚得水,倘若再過兩年養成銳氣,怎生冶他?再者,京都內這些世襲的公爺,都是他親眷朋友,倘日後裡應外合,殺上長安,那時老夫就完了。老夫原因天子懦弱,凡事依仗老夫,老夫欲退了這些忠良,將來圖謀大業;誰知羅家這兩個小冤家在外聚了人馬,眾家爵主又在內做了心腹,看來大事難成,還要反受其害。”想了一想道:“有了,先下手的為強。我想羅增的親眷在京的就是秦雙,在外的就是馬成龍、程鳳,我如今就借羅琨遺下的程鳳的盔甲寶劍為證,會同六部九卿上他一本。就說羅氏弟兄在外招軍買馬,意欲謀反。前日刺殺錦亭衙,攻打淮安府,搶錢糧,劫法場,殺官兵,都是馬成龍、程鳳的指使,秦雙的線索,如此一本,不怕不一網打盡。”
主意定了,吩咐差官在外廂伺候,隨命兩個得力的中軍連夜傳請六部入卿,頭一部是吏部大堂米順,是沈謙的妹丈;第二位兵部尚書錢來,是沈謙的表弟;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