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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爺次日清晨起身,來到客房看時,只見羅琨還是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程爺暗暗悲傷道:“若是他一病身亡,就無人報仇雪恨了。”吩咐家人將這客人抬到內書房,鋪下床帳,請了醫生服藥調治。他卻瞞定了家人,只說遠來的親眷,留他在家內將養。
過了兩日,略略甦醒。程爺道:“好了,羅賢侄有救了。”忙又請醫生調治。到中飯時分,忽見莊漢進來稟道:“今日南莊來請老爺收租。”程爺道:“明日上莊說罷。”家人去了,程老爺當下收拾。
次日清晨,用過早飯,取了帳目、行李,備下牲口,帶了四五個家人,出了莊門,到南莊收租去了。原來程爺南莊有數百畝田,每回收租有二三十天耽擱:程爺將行時,吩咐小姐道:“我去之後,若是羅賢侄病好了,留他將養兩天。等我回來,再打發他動身。”小姐道:“曉得。”分付已畢,望南莊去了。
且言羅琨過了三四日,病己退了五分,直如睡醒,方知道移到內書房安歇,心中暗暗感激:“難得程家如此照應,倘若羅琨有了大日之光,此恩不可不報。”心中思想,眼中細看時,只見被褥床帳都是程府的,再摸摸自己的包袱,卻不見了,心中吃了一驚:“別的還可,單是那口寶劍,有我家的府號在上,倘若露出風聲,其禍不小!”正欲起身尋他的包袱,只聽得外面腳步響,走進一個小小的梅香,約有十二三歲,手中託一個小小的金漆茶盤,盤中放了一洋磁的蓋碗,碗內泡了一碗香茶。雙手捧來,走到床前,道:“大爺請茶。”公子接了茶便問道:“姐姐,我的包袱在那裡?”梅香回道:“你的包袱,那日晚上是我家老爺收到小姐房中去了。”公子道:“你老爺往那裡去了?”梅香道:“前日往南莊收租去了。”公子道:“難為姐姐,代我將包袱拿來,我要拿東西。”
梅香去不多時,回來說道:“我家小姐上覆公子,包袱是放在家裡,拿出來恐人看不便。”公子聞言,一發疑惑,想道:“聽他言詞,話裡有音,莫非他曉得我的根由了?倘苦走了風聲,豈不是反送了性命。”想了一想,不如帶著病走為妙。羅琨站起身來道:“姐姐,我就要走了,快些代我拿來,上覆小姐,說我多謝,改日再來奉謝罷。”梅香領命去了。正是。
不願身居安樂地,只求跳出是非門。
當時那小梅香進去,不多一刻,忙忙的又走出來了,拿了一個小小的柬帖,雙手遞與公子,說道:“小姐吩咐:”請公子一看便知分曉了。‘“公子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幅花箋,上面寫了一首絕句。詩曰:順保千金體,權寬一日憂。
秋深風氣朗,天際送歸舟。
後面又有一行小字道:“家父返舍之後,再請榮行。”公子看罷,吃了一驚,心中想道:“我的事倒都被他知道了。”只得向梅香說道:“你回去多多拜上你家小姐,說我感蒙盛情。”梅香進去,不表。
且言羅琨心中想道:“原來程老者有這一位才能小姐。他的字跡真乃筆走龍蛇,好似鐘王妙楷;看他詩句,真乃噴珠吐玉,不殊曹謝丰采。他的才既高,想必貌是美的了,但不知何曾許配人家?若是許了德門望族,這便得所;若是許了沈謙一類的人,豈不真正可惜了。”
正在思想,忽見先前來的小梅香掌著銀燈,提了一壺酒,後面跟了一個老婆子,捧了一個茶盤。盤內放了兩碟小菜,盛了一錫壺粥放在床面前旁邊桌上,點明瞭燈,擺下碗,說道:“相公請用晚膳,方才小姐吩咐,叫將來字燒了,莫與外人看見。”羅琨道:“多蒙小姐盛意,曉得。”就將詩字拆開燒了。羅琨道:“多蒙你家老爺相留,又叫小姐如此照應,叫我何以為報?但不知小姐姐妹幾人?青春多少?可曾恭喜,許配人家。”那老婆子道:“我家小姐就是兄妹二人,公子年方十八,只因他赤紅眼,人都叫他做火眼虎程佩。小姐年方十六,是老身乳養成人的。只因我家老爺為人耿直,不揀人家貧富,只要人才出眾,文武雙全的人,方才許配,因此尚未聯姻。”羅琨聽了道:“你原來是小姐的乳母,多多失敬了。你公子如何不見?”婆子道:“進長安去了,尚未回來。”須臾,羅琨用了晚膳,梅香同那老婆子收了傢伙回去了。
且言羅琨在程府,不覺又是幾日了。那一天用過晚膳,夜已初更,思想憂愁,不能睡著,起身步出書房,閒行散悶,卻好一輪明月正上東樓。公子信步出了門,到後花園玩月,只見花映瑤他,樹遮繡閣,十分清趣。正看之時,只聽得琴聲飄然而至,公子驚道:“程老伯不在家,這琴聲一定是小姐彈的了。”
順著琴聲,走到花樓底下,朝上一望,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