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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次還年輕,想騎馬。”
“那就騎馬吧。快把備好的馬牽過來,上路吧。”
不知為何,秀次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休。祖孫之間,永遠沒有權術和陰謀,也沒有明爭暗鬥,有的只是親人之間無限的關愛和體貼……秀次的淚水怎麼也流不盡。
“你看,馬來了。家臣們都在高興地等你回去呢。趕快到院子裡去吧。”
祖母這麼一說,秀次甚至清晰地聽到充溢整個小田原谷的人馬喧鬧聲……
秀次一覺醒來,發現窗紙泛白,雨也停了,枕上溼漉漉一片。令他驚訝的是,夢中的人馬竟然真的擠滿了寺院周圍。
“唉!”秀次猛跳起來。一定是重臣們帶領軍兵殺到聖地來了,“來人,開啟窗戶!”
“是。”早已起床的不破伴作弓著腰,從外間一路小跑進來,悲痛地施了一禮,忙去開窗。乳白色的晨光傾瀉而人,外邊的吶喊聲傳了進來。若在這裡發生騷亂,就太對不起祖母了。秀次抄起刀就奔走廓而去,他以為重臣們已開始放火燒山,然而,事實正好相反,最先映入眼簾的旗幡,既非他自己的,也不是重臣們的。“怎麼回事?怎是福島正則的馬印?”
秀次飛一般從走廊折回屋內,“伴作,他們難道是來誅殺我的?”
“恐怕是……”
“唔。”秀次目齜欲裂,夢中祖母的聲音還在耳畔迴響:“身為關白,就該有隨從……”這個夢多麼具有諷刺意味:既要殺他,幾個人就夠了,可眼前居然有這麼多送自己去黃泉的兵馬!
“伴作,快去叫上人。”
“是。”伴作急匆匆直奔方丈室而去,隨從們都靜靜坐在一邊,盯著秀次,一動不動。秀次憤怒至極,年輕氣盛的他只覺得眼冒金星,口中發乾,全身都在打哆嗦。
不久,伴作回來,只是跟他回來的乃是一個老僧,而非木食。秀次握著刀的手抖個不停。
“請大人冷靜。上人正在和軍隊交涉……”老僧施禮道。
“正在交涉?”
“是。上人與太閣大人有約定,不許大軍人山……”
“長老,正則帶了多少人馬?”
“貧僧略有耳聞。不只是左衛門大夫,還有福原左馬助和池田伊予守的人馬。聽說三員大將從伏見出發時帶了一萬餘騎……”
“一萬餘騎?”
“是。主將左衛門大夫尚未抵達,他們要封鎖道路,還要圍山。目前到達的只有三四千人……餘下的人將守在山口。”
秀次扔掉刀,大笑起來。他從未想過與舅父兵戈相向,而舅父卻調集一萬人馬向他撲來。舅父的毒辣和祖母的慈愛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真是難以置信!“哈哈……太可笑了!我終於看清了太閣的真面目。為了對付我區區一人,竟派萬餘大軍前來,真是用兵謹慎啊。哈哈哈……”秀次大笑不止。原來太閣比想象中還要卑鄙,只不過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秀次慢慢覺得喘不過氣來,終於淚如泉湧。隨從皆肅然,不知如何是好。木食上人趕來時,他剛剛止住眼淚。
“大人,貧僧前來謝罪。”應其眯起眼正視著秀次,“大人好不容易決定自盡,卻被貧僧攪亂了,貧僧罪過。”
“算了。”秀次出乎意料地擺擺手,“上人怎麼阻止得了?”
“是。”
“可我並不想現在就切腹。”
“大人的意思……”
“我要聽聽正則究竟說些什麼。聽了太閣的口諭後,我再從容自盡不遲。”
“這個,貧僧不便插嘴。”
“莫要擔心。秀次不懼太閣。”
“是。”
“太閣實在可悲,煩惱纏身,痛苦掙扎……大家說是不是?”秀次對自己的隨從們說道。他眼裡含著微笑。
木食上人完全放下心來。他派出的使者已在橋本口被福原左馬助手下抓獲,被遣送回來。看來,太閣已無意給秀次一條生路。上人靜靜退了下去,特意為秀次及隨行添了些酒饌。
“關白根本沒有反抗之意。因此,請不要靠近大殿。”上人故意把士卒支開,他想讓秀次安靜地享受最後一次酒宴。剃淨頭髮的秀次卻未碰酒杯……
正則抵達高野山,出現在秀次面前時,乃是文祿四年七月十——下午。他看到剃光頭髮的秀次,眼圈紅了。他同情秀次,對石田三成亦甚反感。
“上諭!”他既怕激怒秀次,又不得不虛張聲勢喊道,“爾意圖謀反,實屬大逆不道,故賜切腹。”說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