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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
又是沉默。兩名小女孩與一名小男孩跑過屋頂,又笑又叫:「再下去!」玩著在城市中以街道、運河、臺階與橋樑組成的無盡追逐遊戲。
「也許一開始就打錯算盤。」塞波說。黑曜丟去詢問眼神,他答:「夫爾納登。」
赤楊知道這是太古語,卻不明白意思。
赤楊看著表情嚴肅的黑曜,他只說:「好吧,希望一切終能真相大白,而且要儘快。」
「在存有真實的山丘上。」塞波說。
「很高興你也會在那裡。對了,赤楊每夜都受召喚到邊界,因此想尋求解脫,我告訴赤楊,你或許知道該如何幫忙。」
「你願意接受帕恩巫術碰觸嗎?」塞波問赤楊,略帶嘲諷,眼神明亮,如黑玉銳利。
赤楊口乾舌燥:「師傅,我家鄉俗語說,溺水的人不問繩價,如果你能讓我遠離那裡,即便只有一晚,我都衷心感謝,雖然這跟如此恩賜相較,微不足道。」
黑曜帶著淺淡、有趣、毫無責難意味的微笑望向赤楊。
塞波毫無笑意:「在我這行,鮮少獲致感謝,我會為此盡力付出。赤楊大爺,我想我能幫助你,但我必須說,繩子所費不貲。」
赤楊低下頭。
「你是在夢中,而非憑自己的意志去到邊界,是嗎?」
「我如此相信。」
「說得好。」塞波敏銳的眼光讚許赤楊,「誰能明瞭自己的意念?如果你是在夢中去到那裡,我可以讓你遠離夢境……暫時。但如方才所說,你必須付出相當代價。」
赤楊投以詢問眼光。
「你的力量。」
赤楊一開始還不瞭解,接著問:「你是指我的天賦?我的技藝?」
塞波點點頭。
「我只是個修補師。」半晌後,赤楊說,「這不算放棄偉大力量。」
黑曜彷彿想抗議,但一看赤楊,便未開口。
「那是你的生計。」塞波道。
「曾經是我的生命,但已消失。」
「也許在必須發生的事發生後,天賦會重回你身上,我無法承諾,但會盡量歸還自你身上取走的部分。如今我們在黑夜中行走,進入陌生領域,白晝來臨時,我們可能知道身在何處,也可能不知道。如果我以這代價讓你脫離夢境,你會感謝我嗎?」
「我會。」赤楊說,「我的天賦能帶來的小利,與無知造成的傷害相比,算得了什麼?如果你能讓我免受時時感受的恐懼、害怕會造成的恐懼,我這一輩子都感謝你。」
塞波深吸一口氣:「我一直聽說,道恩豎琴從不走調。」他看向黑曜,問:「柔克不反對嗎?」語氣再次回到先前溫和的嘲諷。
黑曜搖搖頭,神情十分嚴肅。
「我們該去奧倫洞穴。若你願意,今晚就去。」
「為什麼是那裡?」黑曜問。
「因為能幫助赤楊的不是我,而是大地。奧倫是聖地,充滿力量,雖然黑弗諾人民已忘卻這點,只懂得玷汙那裡。」
隨塞波下樓前,黑曜找到機會與赤楊私下交談。「赤楊,你不必進行這事,我原以為能信任塞波,但現在可不確定了。」
「我信任他。」赤楊說,理解黑曜的疑慮。他說會不計代價甩脫可能鑄成大錯、無可彌補的恐懼,字字認真。每次被吸入夢中,去到石牆前,他便感覺某種東西正試圖透過自己進入世界,只要聽從亡者呼喚,它就會進入,而隨著一次次聽到亡者,他愈漸虛弱,愈難抵抗呼喚。
炎熱午後,三人穿過城市,走了好一段路,出到城市南邊鄉間,粗獷崎嶇的山陵朝港口延伸,到達富庶島嶼的貧瘠地帶:山脊間沼澤密佈,多巖山背上僅有零星耕地,此處城牆十分古老,以運自山上未經雕琢的岩石堆砌,之外再無住宅,僅有幾座農莊。
三人沿崎嶇道路前行,蜿蜒爬上第一道山脊,沿著山巔朝東走向更高山巒。在山頂,他們看到城市在北,浸淫金色迷霧中,左方道路散成交錯縱橫的步道。直向前行,突然碰上地面一大縫隙,橫擋路中,一道約二十幾呎寬的黑裂口。
彷彿岩石的脊椎被大地一扭而斷,此後再未癒合。西下陽光流洩在洞口周圍,點亮不遠處的直立巖面,但在此之下是一片黑暗。
山脊下方谷中,裂縫以南,有座鞣革廠。皮革匠將廢料帶來山上,隨意傾倒在裂縫中,半加工的皮革碎片四散,瀰漫腐爛與尿液的腥臭。接近陡峭邊緣時,洞穴深處湧出另一股氣味,冰冷、鮮明,充滿大地氣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