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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單單獨獨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那麼多長鬍子和不長鬍子的男子漢,穿戴各式各色朝服朝冠,戰戰兢兢地跪在她面前,三跪九叩,山呼萬歲,那聲音把宮殿都震動得發抖。可是,母親穩穩地坐在上面,面帶得意的微笑,真是威風八面,榮耀無比。
太平公主見、這般情景,才覺得母親冒那麼大的險很值得。
忽然她又想,母親已六十有三,她以後,那把龍椅該誰坐呢?
第八章 知母莫若女
她知道母皇除了那張御椅外還想什麼,於是張昌宗、張易之……都經她引見入宮,從而結成一團永遠也理不清的情愛的亂麻。
今天太平公主府裡空氣十分緊張。公主從後花園書房怒氣衝衝走到前廳,一路上碰上什麼砸什麼,一口氣砸了五隻茶壺,六隻茶碗,七個大花瓶,邊砸邊罵。侍女們把她扶進客廳椅子上坐下,給她打扇、遞手巾、泡茶。半個時辰過去了,氣都沒有消。
“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看這小賤人是誰?查出來殺了她,連那個不要臉的一起殺。”太平公主不停地吼著,又對身邊侍女說:“快去門口看看,武攸暨回來沒有,回來了馬上叫他來見我。”
一個侍女飛也地似跑出客廳,去大門口打聽去了。其餘侍女都靜靜地站立兩旁,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都下去!”
五、六個侍女向公主躬身行禮後退下。
“冬梅,留下!”
冬梅,一個長得粉嘟嘟水靈靈的侍女,聽公主叫她的名字,不覺一驚,立刻站住。
“你過來!”
冬梅低頭,移步走向公主。
“把頭抬起來!”
冬梅慢慢抬起頭。
“果然如花似玉,逗人憐愛。今年十幾了?”
“奴婢十六。”
正在此時,只聽外面傳話:“駙馬爺到!”
立刻,武攸暨便進了客廳,見了公主笑眯咪地拱手叫一聲:“公主。”
公主也不理他,只對冬梅說:“你先下去。”
武攸暨見冬梅低著頭走出去,滿臉愁容;又見公主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一臉烏雲。心想壞了,暴風雨來了。“是禍躲不過,躲過不是禍”,由它吧。想著,便無可奈何,很不自在地坐下來。
公主盯住他,用審問的口氣說:“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現在想著的那件事。”
武攸暨明白她要問的是哪件事,但他決定不到最後不說。他笑道:“望公主指點迷津,不要跟我猜謎了。”
“好,你看這是什麼?”公主從袖子裡取出一張似手絹的東西,緊緊攥著,只露一角在武攸暨面前晃了晃。
武攸暨略有些臉紅,說道:“公主請原諒,那是我去平康里應酬朋友時,楚兒硬塞到我荷包裡的。”
“楚兒,大名鼎鼎的妓女,把你給看上了?”公主笑著又說,“你細看,這會是她的?”
公主把手放開,一張白手絹展開了。那手絹中間,有一團鮮紅的血,像一朵盛開的花。
武攸暨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椅子上像有刺似的,坐不住,只把屁股不停地挪來挪去。這該死的母夜叉,我藏得那麼緊,怎麼會讓她翻著的。
“你說,這是你跟誰幹的?”公主把那手絹送到武攸暨的鼻子尖上說。
武攸暨看清楚了,就是那晚跟冬梅留下的那塊。手一伸,想奪過來,可公主比他更快,手一縮,便把它收到袖子裡去了,還說:“想搶回去?沒那麼容易,快說,是跟誰幹的?”
“你不都知道”。武攸暨無可奈何地說。
其實公主還不知道,只是懷疑他與冬梅,本想把她留下來拷問,不巧剛剛被他回來打斷了;而武攸暨見公主單獨找冬梅問話,心就虛了。
“我要你自己說出來。”太平公主還拿不實在,便這樣問。
“冬梅。”武攸暨像漏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兩個字。
“我知道就是她。那你把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往來了多少次,一一給我從實講來。”
武攸暨無從抵賴,便一五一十仔細講了,想以此息了公主的雌威。
不想公主聽了不但怒氣未消,反倒火冒三丈,罵了一陣“小賤人”之後,便叫人把她捆了丟到山裡喂狼。武攸暨一聽,馬上給公主跪下求情:“公主開恩,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任打任罰,請你給她一條生路,攆她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