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坐在地上,臉上疲憊的神態好像是精疲力竭。我讓其他人都去幹活,自己坐在小海身邊,我看到他望了望遠去的老三、皮桶子,轉過臉皺起眉頭,語調焦急地對我說:“哥,他們現在開始調查以前你上我、打我的事,他們說你這次肯定要判死刑了。”
“你告訴他們了?”我看著他平靜地問。
“怎麼可能?!”小海眉頭皺得更緊:“開始的時候我說根本沒有那樣的事,他們給我看醫院的診斷證明,病例,有那麼厚一打。”他說著還用手筆劃一下:“後來我說天黑,我什麼也看不清,不知道是什麼人,他們以為我害怕,不敢說。告訴我只要交代了,馬上帶我回市局,馬上讓我提前出獄。我被逼得沒辦法,就說是498乾的,反正他也死了,也害不了他。結果他們明說是你做的,讓我承認就行。”小海說完雙手用力插進頭髮裡,攏著柔軟的黑髮。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吃午飯了嗎?”
肖海抬起頭疲倦地笑著說:“他們給我炒肉丁,那麼一大盆子。”
我彈掉落在小海身上的雪,也笑了,問:“冷不冷?”
“不冷,就是累死了,坐了一天,比他媽的背石頭還累。”
“快回去睡會兒,我晚上給你弄兩碗粥,糖粥,好不好?”我知道肖海愛喝糖粥。我拉起笑眯眯的小海頂著風雪往囚室那邊跑去。
但晚上小海沒有喝上糖粥,就被通知去辦公室。那是剛過了吃飯時間,我想讓他再多睡一陣,所以沒有叫醒他。我明白他們要對他熬審,很折磨人的一種審訊方式。我拉住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海,對他說:“聽我說,抗不住就別抗了,我們家有的是錢,有的是辦法,就是劫法場也不是沒可能。再說……”我對他耳語:“也許過兩天我就出去了,比你都走得早。”我托起他的臉,凝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千萬別死抗,哥一點也不怪你。”
小海似懂非懂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小海穿著笨重的棉褲,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積雪往辦工室的方向走,鵝毛樣的雪片落在他身上,我的手緊緊攥住門框。讓心愛的人受苦,就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不是老爺們的做法,不是我李小武的為人。
我一宿都在迷糊的狀態裡渡過的,昏睡一陣又突然醒來。早晨開始有其他人被陸續提審,中午的時候他們審訊了我,竟然發現其中有兩個是與上次498案同樣的刑警便衣,很老一套的訊問,也沒打我,使我幾乎懷疑他們是否對著我來的。用姓王的,也就是最近官運橫通的王管教,現在被稱為王隊的話說,如果能從我身上榨出油,498一案早成了,何必費勁搞265的案子。人家才不白費力氣呢。
小海仍沒回來,一直到晚飯後,他被一個管教拖著進了獄舍。他眼睛是閉著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倒在床上好像昏死了一樣。我解開他的衣服,身上有點淤青的痕跡,但不嚴重。我讓屋子裡其他人安靜下來,讓小海好好睡覺。
沒有一個小時的工夫,管教又來叫肖海過去。我告訴他肖海馬上就到,讓他先走,接著囑咐老三,皮桶子,甜甜好好照顧小海。我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小海,心想也許他們今晚會把我獨拘,明天就帶我走,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看他,然後我出了房門。外面雖不再下雪,但地上積雪依然很厚。夜晚被雪光反射地好像白晝,氣溫冷得讓人發抖。
“哥,李小武!”是小海在叫我,我回頭,他正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來。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回去睡覺!”我對他厲聲說。
“你要自首?甜甜說你要自首?”他衝到我面前氣喘吁吁地問。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先承認了,到時候有辦法。”
“我不信,他們說只要我供了你,他們馬上就帶你走,馬上就槍決。”
我看到肖海衣服大敞開著,冷風一定象刀子一樣劃過他已經傷痕累累的胸膛。我不知怎麼了,心裡一酸。我走過去,邊用他的衣服緊緊裹住他的身體,邊說:“他們是嚇唬你,你別信……再說我們的緣份就是在大勞裡,你不是也說過嗎,出去了,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你媽的還想和我過一輩子啊!”我本來是想對他吼一句的,可我的聲音不自覺地發軟,不自覺地發抖。
“你不是說出去後找我嗎?你別哄我了!”小海晶盈的淚水滑過被雪光映得發青的面頰,滴落到雪裡,他使勁抽了抽鼻子,用力撥開我攥著他襖襟的雙手,移開注視我的目光,盯著雪地艱難地說:“……我父母雙全可和沒有差不多,喜歡上個人又被騙了,好不容易遇到個不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