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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將我賣了。咱們往西闖。”聽著這唿哨之聲,不禁暗自心驚,來攻之敵人著實不少,倘若圓性並未受傷,兩人要突圍逃走原是不難,此刻卻殊無把握。圓性道:“你只管往西闖,不用顧我。我自有脫身之策。”胡斐胸口熱血上湧,喝道:“咱倆死活都在一塊!你胡說些什麼?跟著我來。”圓性被他這麼粗聲暴氣的一喝,心中甜甜的反覺受用,自知重傷之餘,不能使動軟鞭,於是一提韁繩,縱馬跟在胡斐身後。胡斐拔刀在手,奔出數丈,便見五個人影並肩攔上,他心想:“今日要脫出重圍,須得刀刀殺手,可不能有半分容情。”當下大踏步直闖過去,雖是以寡敵眾,仍是並不先行出手,守著後發制人的要訣,左肩前引,左掌斜伸,右手提刀,垂在腿旁。兩名福康安府中的武士一執鐵鞭,一挺鬼頭刀,齊聲吆喝,分從左右向他頭頂砸下。胡斐一見出手,便知兩人的武功都甚了得,只要一接上手,非頃刻間可以取勝,餘人一經合圍,要脫身便千難萬難,於是斜身高縱,呼的一刀,往五人中最左一人砍去。那武士手使長劍,舉劍擋架。胡斐身在半空,內勁運向刀上,拍拍兩腿,快如閃電般踢在第四名武士胸口,那武士直飛出去,口中狂噴鮮血。使劍的武士但覺兵刃上一股巨力傳到手臂,又壓上心口,立覺前胸後背數十根肋骨似已一齊折斷,一聲也沒出,便此暈死過去。眾武士見他在兩招之內傷了兩個同伴,無不震駭。那使鬼頭刀的武士喝道:“胡大爺,果然好功夫,在下司徒雷領教。”那使鐵鞭的道:“在下謝不擋領教高招。”胡斐叫道:“好!”單刀環身一繞,颼颼颼刀光閃動,三下虛招,和身壓將過去。司徒雷和謝不擋急退兩步。第三名武士叫道:“在下東方……”只說到第四個字,胡斐的刀背已砰一聲,擊在他的後腦,腦骨粉碎,立時斃命,竟是不知他叫東方什麼名字。司徒雷和謝不擋嚴守住門戶,又退了兩步,卻不容胡斐衝過。唿哨聲中,四名武士奔到司徒雷和謝不擋身後,並肩展開。胡斐雖在瞬息之間接連傷斃三名敵人,但那司徒雷和謝不擋頗有見識,竟不上前接戰,連退兩次,攔住他的去路。胡斐心中暗暗叫苦,使招“夜戰八方藏刀式”,向前一攻,以左足為軸,轉了個圈子。這麼一轉,已數清了敵方人數,西邊六人,東邊八人,南北各是五人,傷斃的三人不算,對方竟是尚有二十四人。忽聽一人朗聲長笑,聲音清越,跟著說道:“胡兄弟,幸會,幸會。每見你一次,你武功便長進一層,當真是英雄出在少年,了不起啊了不起!”正是田歸農的聲音自南邊傳來。胡斐不加理會,凝視著西方的六名敵人,只聽那四名沒報過名的武士分別說道:“在下張寧!”“在下丁文沛領教。”“在下丁文深見過胡大爺!”“嘿嘿,老夫陳敬夫!”胡斐向前一衝,突然轉而向北,左手伸指向北方第二名武士胸口點去。那人手持一對判官筆,正是打穴的好手,見對方伸指點來,右手判官筆倏地伸出,點向他右肩的“缺盆穴”。這一招反守為攻,實是極厲害的殺著,胡斐雖然出手在先,但那人的判官筆長了二尺二寸,眼看胡斐手指尚未碰到那人穴道,自己缺盆穴先要被點。不料胡斐左手一掠,已抓住了判官筆,用力向前一送,那人“嘿”的一聲悶哼,判官筆的筆桿已插入他的咽喉。
便在此時,只聽得身後兩人叫道:“在下黃樵!”“在下伍公權!”金刃劈風之聲,已掠到背心。胡斐向前一撲,兩柄單刀都砍了個空,他順勢回過單刀,刷的一下,從下而上的斬向黃樵手腕。這一招是胡家刀法中的精妙之著,武功再強的人也須著了道兒。不料黃樵精於十八路大擒拿手,應變最快,眼見刀鋒削上手腕,危急中拋去兵刃,手腕一翻,伸指徑來抓胡斐單刀的刀背。別瞧他兩撇鼠須,頭小眼細,形貌頗為猥崽,這一下變招竟是比胡斐還要迅捷,五根雞爪般的手指一抖,已抓住了刀背。胡斐仗著力大,揮刀向前砍出,不料這黃樵膂力也是不小,抓住了刀背,胡斐這一刀居然沒能砍出。就這麼呆得一呆,身後又有三人同時攻到。胡斐估計情勢,待得背後三人攻到,尚有一瞬餘暇,須當在這片刻間料理了黃樵,此時陷身重圍,眼前這人又實是勁敵,若能傷得了他,便減去一分威脅。當下突然撤手離刀,雙掌擊出,砰的一響,打在他的胸口。黃樵一呆,竟然並不摔倒,但抓著單刀的手指卻終於放開了。胡斐一探手,又已抓住刀柄,回過身來,架住了三般兵器。
那三名武士一個伍公權,一個是老頭陳敬夫,另一個身材魁梧,比胡斐幾乎高出一個半頭,手中使的是根熟銅棍,足足有四十餘斤,極是沉重。胡斐一擋之下,胸口便是一震,待要躍開,左右又是兩人攻到。
圓性騎馬在後,眾武士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