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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手:都聽到了吧?什麼叫不要臉呢?我團弄泥巴那會兒;你還在地上爬著找雞屎吃呢。老子是縣長任命的民間工藝美術大師!你算什麼?
秦河:同志們;朋友們;都聽到了吧?郝大手;你不是不要臉;你是厚顏無恥;你是神經病;你是強迫症;你捏了一輩子泥孩子;至今還沒捏出一個成品;你總是捏一個毀一個;總是以為下一個會比上一個好。你就是那個在玉米田裡掰棒子的笨狗熊。同志們;朋友們;你們看看他那兩隻手;什麼“郝大手”;那根本不是手;是青蛙的爪子;鴨子的腳;指頭縫裡生著蹼膜……
郝大手:(憤怒地將手中泥巴投向秦河)你放狗屁!你這個神經病;立刻從這裡滾走!
秦河:你憑什麼讓我滾走?
郝大手:因為這是我的家。
秦河:誰能證明這裡是你的家?(指著姑姑與那些懸掛著的孩子)她能證明嗎?他們能證明嗎?
郝大手:(指姑姑)她當然能夠證明。
秦河:憑什麼她就能證明?
郝大手:她是我的老婆!
秦河: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老婆?
郝大手:因為我和她結過婚。
秦河:誰能證明你和她結過婚?
郝大手:因為我和她睡過覺!
秦河:(痛苦萬端;抱著頭)不——!你是個騙子!你騙了我;我為你耗費了青春;你答應過我;你說你不會和任何人結婚;一輩子也不結婚!
姑姑:(怒斥郝大手)你招惹他幹什麼?我跟你可是有約在先的。
郝大手:我忘了。
姑姑:你忘了?我提醒。我當時跟你說;要我嫁給你可以;但你必須接受他;把他當我的弟弟;容他瘋;容他傻;容他胡言亂語;管他吃;管他住;還要管他穿衣服。
郝大手:我還要容他與你睡覺是不是?
姑姑:神經病;你們都是神經病!
秦河:(怒指郝大手)他才是神經病;我的神經很正常!
郝大手:叫囂也沒有用;老羞成怒也沒用。哪怕你把拳頭舉得比樹還高;哪怕你眼睛裡蹦出鮮紅的櫻桃;哪怕你頭上生出羊角;哪怕你嘴巴里飛出小鳥;哪怕你渾身長遍豬毛;也無法改變你是神經病!這個事實;用鋼鑿子;鐫刻在石頭上!
姑姑:(嘲諷地)這滿嘴的歪詞;是從蝌蚪的劇本上學來的吧?
郝大手:(指著秦河)你每隔兩個月;就要到馬耳山精神病院住三個月。在那裡;你穿緊身衣;吃鎮靜劑;實在不行還要坐電椅。你被他們折騰得皮包著骨頭;眼珠子發直;好像一個非洲的孤兒。你的小臉上沾滿了蒼蠅屎;好似一塊舊牆皮;你從那裡逃出來;又有兩個月啦吧?明天;或者後天;你又該到那裡去了吧?(逼真地模仿救護車的警笛聲;秦河渾身戰慄;跪在地上)你這次進去;就不要出來了。你這樣的狂躁型精神病;放出來就會給這個和諧的社會增添不和諧的因素!
姑姑:夠了!
郝大手:如果我是醫生;我就把你永遠關在那裡;我要用電棍擊打你;讓你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讓你徹底休克;永遠不要醒來。即便是醒來;也要讓你徹底失去記憶。(秦河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兒;嘴巴里發出令人心悸的慘叫聲。)
郝大手:你這叫毛驢打滾兒;雕蟲小技。滾;繼續滾;看;你的臉變長了;自己摸摸;你的耳朵變大了;你馬上就會變成一頭毛驢;毛驢拉磨;在磨道里轉圈子。(秦河四肢著地;高高地翹著屁股;模仿毛驢拉磨)對;就這樣;真是一頭好驢!磨完這二升黑豆;再磨一斗高粱。好驢不用戴遮眼;好驢不會偷吃磨盤上的面。好好幹;主人不會虧待你;我已經拌好草料;等你來享用。
【姑姑上前欲拉起秦河;秦河咬了她的手。】
姑姑:你這個不知好歹的。
郝大手:我說過;這裡沒有你的事;你就好好照顧那些孩子吧;別讓他們凍著;也別讓他們餓著。但也不能讓他們吃得太飽;也不能讓他們穿得太暖。就像你反覆說過的:嬰兒若要安;三分飢餓三分寒。(轉對秦河)你怎麼不拉啦?你這頭懶驢;非要用鞭子抽著你才肯幹活嗎?
姑姑:你不要折磨他了!他是個病人!
郝大手:他是病人?我看你才是病人!
【秦河口吐白沫昏倒在舞臺上。】→文·冇·人·冇·書·冇·屋←
郝大手:起來;不要裝死!這樣的把戲;你玩過不止一次了!這樣的把戲;我已經見過許多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