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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稱道。片刻,他又問:“劉一鳴還在法部大牢嗎?”
宋栓點頭:“在呢,歲數也不小了,怕是也幹不了多久了,早先得子師哥在的時候,由他和三郎、劉一鳴他們聯絡,得子師哥走了以後,掌櫃的讓我接的班兒,上個月我還請他們在便宜坊吃過烤鴨呢,那天劉一鳴也來了。”
張幼林大喜過望:“那太好了,栓子,你馬上去找劉一鳴,我有要事相托。”
“行,我馬上去,見了他我該怎麼說?”
“你就說,有人要進牢裡看汪兆銘,請劉一鳴通融一下,需要多少銀子打點,他說個數兒就行,總之,這件事一定要辦成。”張幼林輕描淡寫。
宋栓聽罷不禁大驚失色:“媽呀,去看汪掌櫃的?那可是朝廷要犯,他劉一鳴有這個膽子嗎?”
“宋栓,你要是沒這個膽子,就明說,我再找別人。”張幼林冷冷地注視著他。
宋栓可不是孬種,他趕緊表白:“師哥,您太小瞧我啦,我宋栓怕過什麼?行了,您踏踏實實在家聽信兒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張幼林叮了他一句:“真有這個膽子?不是吹牛吧?”
“誰吹牛誰是孫子,您就擎好吧。”說完,宋栓速速離開去找劉一鳴了。
晚上,張幼林回到家中,母親房裡的燈還亮著,他換好衣服正準備過去,張李氏拿著《西陵聖母帖》過來了,她把卷軸交給兒子:“幼林,我想通了,《西陵聖母帖》你拿去吧,你說得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信了一輩子佛,總不能還不如你們明事理。”
張幼林十分感激:“媽,謝謝您了!”
“謝什麼呀,我還能活多少日子?把著來把著去,到頭來還得落到你手裡,我也看出來了,什麼好東西到了你手裡,早晚也是散出去,不過,只要你是在做善事,媽就不心疼,這事兒就這麼著吧。”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聽說繼林這兩天不錯,他的病會不會慢慢就好了?”
張幼林搖搖頭:“範太醫說,他的藥最多管兩年。”
“唉!”張李氏長嘆一聲,“繼林還不到四十歲,黃泉路上無老少啊。”母親走後,張幼林緊緊地擁抱了何佳碧,他再一次為妻子的聰慧、善解人意而激動不已。
四周黑洞洞的,法部大獄的一間單人牢房裡,汪兆銘正在酣睡。一盞微弱的油燈緩緩向這裡靠近,劉一鳴帶著陳璧君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又見到了日思夜夢的愛人,陳璧君霎時淚如雨下,她隔著鐵窗輕聲呼喚:“兆銘,兆銘……”
陳璧君那彷彿來自天際的熟悉而又溫暖的聲音撞擊著汪兆銘的耳鼓,他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待到看清鐵窗外站著的真是陳璧君時,立即奔過去,握住陳璧君的手,聲音顫抖著:“璧君,這不是做夢吧?”
劉一鳴開啟了牢門,陳璧君走進了牢房。
“陳小姐,小聲點兒,咱們只有十分鐘時間,在換班的來之前必須結束,不然你我都得倒大黴,您聽清楚了嗎?”劉一鳴叮囑著。
“謝謝,謝謝您!大叔,我給您跪下磕頭了……”
劉一鳴連忙扶起陳璧君:“小姐,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榮寶齋張先生託我辦的事,就是掉腦袋咱也得辦,我們是老交情了,小姐,您抓緊時間。”
劉一鳴走了,陳璧君拉著汪兆銘的手:“你受苦了。”
汪兆銘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還在北京?這裡太危險了!”
“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陳璧君語調平靜。
“那也不能作無謂的犧牲。”
陳璧君望著他的眼睛:“我來,是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汪兆銘苦笑著:“我已身陷囹圄,還能答應你什麼?”
陳璧君鄭重地說道:“咱們結婚!”
汪兆銘聽罷,一時愣住了。
“我們兩人,雖然被牢獄的高牆阻擋,但我們的心卻能穿越厚厚的高牆,一刻也不分離。”
汪兆銘搖搖頭:“璧君,我何嘗不想和你白頭到老?可現在,找是一個等待砍頭的囚徒,根本沒有出獄的希望。”
“我不在乎,兆銘,我們不能舉行形式上的婚禮,但你我從現在起,在心中宣誓結為夫妻,你說好嗎?”
汪兆銘心潮澎湃,他熱淚盈眶,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見過了汪兆銘,陳璧君了卻了自己的心願,在汪兆銘的再三請求下,她答應儘快離開京城。車票已經買好了,潘文雅來為她送行,陳璧君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