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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腳下還被絆了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剛一離開人群,轉身撒腿就跑了。第二個被帶到火堆前面的官員被剛才的場面嚇暈了,癱在地上像散了架似的,兩名義和團眾架著他向火堆裡扔進了一張黃紙,黃紙很快燒成了一團,左爺一揮手:“這個,斬了!”
兩名義和團眾將渾身癱軟的官員往外拖了拖,劊子手揮起砍刀,只見明晃晃的太陽下,砍刀落下的瞬間,鮮血噴湧而出,人頭落在地上,滾出一丈多遠……左爺拍手叫好:“兄弟,好手藝,幹得漂亮!”
大樹後面,莊虎臣嚇得瞪大了眼睛,冷汗順著腦門不住地向下流。
王雨軒被拉到火堆前,一個勁兒地衝左爺磕頭,嘴裡喊著:“左爺饒命,左爺饒命啊……”柴禾塞給王雨軒一張黃紙,王雨軒哆哆嗦嗦地把黃紙扔進了火堆裡。黃紙被火舌吞噬著,左爺獰笑著欣賞黃紙的燃燒,王雨軒跪在地上,渾身不住地顫抖。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四周寂靜無聲,一陣風吹過來,紙灰跳躍著飛舞到半空中,散落到王雨軒的身上,左爺欣賞夠了,右手一揮:“拉過去,斬了!”
王雨軒猛然醒悟,他的哀求變成了痛哭:“左爺海涵啊,當初我有眼不識泰山,看在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未成年兒女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吧……”
兩個義和團眾把王雨軒拖出圈外,劊子手憤憤地說道:“死到臨頭,廢話還挺多,早幹嗎去了?”說著揮刀要砍。
“慢!”黑三兒提著砍刀從人群裡走出來,王雨軒似乎發現了救命稻草,眼巴巴地看著黑三兒走過來。
黑三兒對劊子手說:“兄弟,這活兒我來做。”聽到這話,王雨軒驚叫著向後退縮,黑三兒揮刀砍向王雨軒的腦袋,血霧霎時飛濺出來……
大樹後面,莊虎臣呆住了,眼前的場景變得縹緲、虛幻,王雨軒的哀號在耳畔不住地升騰、迴盪,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秋月靠在堂屋的門框上,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若有所思。小玉過來給她披了件外衣:“小姐,都站了一晚上了,星星、月亮的也該看得差不多了,進屋睡覺吧。”
秋月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明天是我父母的忌日,陪我去上墳。……
第二天一大早,小玉就僱來了馬車,和秋月一起向城外趕路。新住處離城門不遠,小玉這些天出來進去和守城門的幾個義和團都混得挺熟,老遠就打上了招呼:“趙大哥,又是您當班啊?”小玉招呼的這位大哥是個高個子年輕人,叫趙祿,家在順義,離小玉的老家有二十多里,也算是老鄉了。
“是啊,這大早晨的,你幹嗎去呀?”
“今天是小姐父母的忌日,我們去上墳。”
馬車停下,趙祿撩開簾子向裡面察看,立刻被秋月的美貌驚呆了,秋月禮貌地向他微笑致意,趙祿半晌才回過神來:“姑娘,聽說洋兵快開過來了,路上留神哪。”
“謝謝這位大哥,我們上完墳就回來。”
馬車走了,趙祿呆呆地看著馬車的背影,他的同伴好奇地湊上去:“瞧見什麼了?”
趙祿搖搖頭:“嗨,說了你也不信。”
墳地上,秋月在父母的墳前跪下,不禁失聲痛哭:“父親、母親,您們好狠心,扔下女兒走了,女兒孤身一人活在世上,好苦啊……”小玉正在燒紙錢,她抹了一把眼淚,過去勸慰道:“小姐,別哭壞了身子!”
不遠處,一支送殯的隊伍抬著棺材吹吹打打走過來。棺材被放下,領頭的小玉認得,是位姓趙的中年漢子,他對眾人拱拱手說道:“各位受累了,都先回去吧。”
一個吹嗩吶的詫異地問:“不入土啊?”
“家屬還沒到呢,唉,客死他鄉也夠慘的,我一個人等著就行了,你們回吧。”
待眾人走遠,老趙開啟了棺材蓋,出人意料,伊萬從棺材裡坐起來。小玉正在向這邊張望,她嚇得尖叫一聲:“媽呀,有鬼!”秋月回過頭去,也是驚訝萬分:“伊萬先生?”
伊萬向秋月招招手,跳出棺材,四處張望了一下,問趙大爺:“還能再往前走嗎?一會兒我想去東交民巷。”
老趙搖搖頭:“伊萬先生,只能給您送到這兒了,再往前,就是棺材義和團也要開棺驗屍,怎麼進城您得自個兒想轍了。”伊萬沉默了片刻,遞過銀子:“那好,謝謝您了,這是咱們說好的銀子。”
老趙推辭:“用不了這麼多。”
伊萬堅持塞給他:“您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救我,這個價值不是錢所能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