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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樓道:“吾聽見還牽涉仲玉呢?”一面說一面看報:若今三兇在朝,憑權藉勢,上託聖慈之倚畀,隱與君上為仇讎,而其餘之以世僕,而怏怏於少主,以黨閹而竊竊患失者,鹹有不利其君之心,以希永保富貴之計。核其情狀,往往而然。而三兇又為之魁。三兇者何?大學士榮祿,大學士剛毅,太監李蓮英是也 。榮祿少以妄言熒聽,廢斥多年。近十年間,重躋通顯,不念皇上錄用之恩,而以倒行逆施為事 。方其為步軍統領也 ,已上恃皇太后之親,下恃禮王之戚,玩視朝旨,三令不從。比任北洋,不及半年 ,激怒皇上,幾欲加誅。夫人臣而為聖主所欲殺,則即平日之跋扈可知。今則內掌樞機,外握兵柄。夫自古 及今,內外之權不相侵,將相之柄不兼攝,誠以防主弱臣強,禍生不測也。曹操於漢,有此權,則凌君矣。司馬昭於魏,有此權,則殺主矣。今榮祿既為軍機大臣,而又節制武衛五軍、北洋各軍。近聞蘇元春練兵江南,亦歸節制。
後權之盛,漫延及於南洋。而且督撫保人材,則歸其差遣。
外省制利器,則供其軍械。威柄之重,震動天下。我朝所有權臣,如鰲拜、明珠、賡堯、端華、肅順之徒,均無此勢力。使榮祿於此,或生異心,未識皇太后何以為皇上地也。即令榮祿此時初心可保,而此後則勢成騎虎,不得復下。武夫患失,必起奸謀,禍變之來,未知所底。夫古來史冊所載,權臣恃母后而不利其嗣君者,不少也,況今日榮祿之於皇上乎。此可慮者一也。剛毅外託清廉,內實貪鄙。風聞其平日嘗通饋遺於閹寺,設典肆于都門。既為軍機大臣,則開陳上心,善迴天聽,是其責也。乃去秋皇上變法之時,剛毅輒抗違激撓,以致怒擲章奏,故去秋之變,平情衡論,亦由剛毅輩激成之。迨皇太后訓政之初,剛毅首以殺戮士人,鉤稽黨籍為務。幸而皇太后聰明仁恕,只戮數人,不事株連。若充剛毅之居心,不至盡殺士類不止。
夫士與民,國家之赤子,聖主所愛惜者也。乃剛毅之籌餉江南也,則任不肖官吏,肆意追呼,閭閻驚擾,而又裁撤學堂,摧傷士氣,省數萬有限之款,灰百千士子之心。夫江南士民,感戴皇上,紀誦聖德,一聞中外之訛言,輒用怵惕而憂疑。其用情雖愚,其受君則摯。剛毅必指為漢奸,摧夷挫辱。夫人一念愛君,即為漢奸,則必仇視皇上,腹誹聖德,而後為大清之良民,中國之良士。是則率國人而叛皇上者,剛毅也。其設心於皇上為何如乎?此可慮者二也。 幼際道 :“此段說剛毅 ,卻也痛快。我們正是被他清賦,弄得像啞巴吃黃連,說不出的苦。論起罪來,剛毅是首,彥秀是從。只是北山參剛毅,不及彥秀,也算是遺漏了 。”鶼齋笑道:“他這個摺子,倒不為清賦起見。若為清賦起見,自然要參及彥秀了。”瓊秋道:“據我看起來,食毛踐土,包倉米,究竟不是正道。”幼標道:“這是腐儒的說話,你怎麼也講起來?”
瓊秋道:“寧為腐儒,勿為文士。腐儒還有些骨氣;文士無行,不成了輕薄子弟麼 ?”幼標不服 ,二人爭論起來 。燕樓道:“摺子還未看完,請暫息辯論。”二人才住了嘴。又看道:
歷古以來,如漢如唐如明,皆有宦官之禍。漢之宦官如曹節、侯覽、張讓等,明之宦官如王振、汪直、魏忠賢等,皆攘竊威柄,荼毒臣民,而率以圮其國 。然此其人,皆志在矇蔽天子,以成其奸,故尚無弒逆之事。惟唐之宦官,廢立由其專擅,弒逆出於倉卒。若憲宗則弒於陳宏志之手 ,若敬宗則弒於劉克明之手。寺人謀逆,可為寒心。
我朝懲前毖後,家法森嚴。閹尹小人,不得與政事,防微杜漸,宜無漢末明季之患矣。而今之李蓮英者,以一宦寺,而屢經彈劾罷官去者,已非一人。風聞該太監,已有資財數百萬。夫不由貪婪,此財何由而得?今日者,結天下之公憤,召中外之流言,上損我慈聖之盛名,下啟彼逆臣之口實。其為罪惡,已不勝誅 。而其最可慮者,此日隱患,伏於宮禁之間,異日必禍發於至尊之側。蓋李蓮英之所恃者皇太后,而其所不快者我皇上也。故比年來,頤和園奔走之官僚,內務府執事之臣僕,凡得輾轉通該太監之聲氣者,以及臣僚等,本因該太監起家,而數與往來者,無不指斥乘輿,而詆譭聖德也。然則該太監之設心處慮,於皇上為何如乎!唐憲宗之於陳宏志,未嘗欲誅之也,而宏志 卒弒之,以服藥暴崩告矣。唐敬宗之於劉克明,未嘗欲誅之也,而克明卒弒之於飯酒燭滅時矣。刑餘之人,心狠手辣,自古然也。此其可慮者三也。此三人行事不同,而不利於皇上則同。且權勢所在,人爭趨之。今日凡旗員之掌兵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