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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月也不只怎麼回答。
儒秋突然說:“我猜了猜,不知道對不對。”
朱四月點頭:“你說。”
沈儒秋說:“你是在試探我?你想看看我跟陽東誰才更厲害一些,誰才能幫你保護阿黎師孃,你一定還有秘密沒告訴我,所以我猜,我跟陽東,跟你和阿黎師孃根本不同對不對?我心裡有疑問,為什麼你跟阿黎師孃就不需要三年用一次藥?你跟我們到底哪不同?”
朱四月沒想到,儒秋其實早就都猜出來了。
沒錯,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不過是希望多看一看,好從他跟陽東之間選一個最踏實的人選出來。
朱四月說:“告訴你沒什麼,我跟阿黎的確跟你們不一樣,別說我們,就是我跟阿黎也不相同,這些事,我以後一點點的告訴你。不過你猜的大部分都對,我的確是想要從你跟陽東中間選一個出來主持大局,也就是說如果我遇到什麼意外,有一個人要頂替我的位置,保護阿黎。”
沈儒秋直接問:“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你明知道東哥不如我,你明知道東哥有個天大的缺點。”
朱四月知道,他是說陽東的心慈手軟。
儒秋說:“陽東心軟,心軟是他的死穴。”
朱四月說:“可你心冷,心冷的我會擔心,一旦你反目為敵,不在保護阿黎反而要出賣她,那阿黎就會陷入真正的危險,儒秋,先生問你,你自己能相信自己麼?”
沈儒秋怔住了,看著朱四月想了一陣子。
沈儒秋說:“我心冷,但不代表我不懂事,先生你不要小瞧沈儒秋。”
朱四月卻也沒話可說。
沈儒秋說:“我打小就跟他們不一樣,我半死不活的熬過來,沒被疼沒被愛過,也不知道怎樣疼愛別人喜歡別人才對,但是我知道這世上還有個人是真疼我,那就是阿黎師孃,她對我的好我都清楚的很。阿黎師孃對我,比你想象中要重要。”
朱四月沉默了。
沈儒秋淡淡一笑:“你也說過,我們本質上根本不算是個真正的人了,可感情上還總把自己當人,於是才會痛苦。只是儒秋要跟你說,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樣痛苦,那麼我決定不要這份痛苦,我就把自己當成跟那些人們不一樣又如何?本來我就不同,何必糾結他們的感情?可咱們是一起的,我就算在心冷也懂得唇亡齒寒,也知道既然我走上了這條路,這輩子就再也離不開阿黎師孃跟你這個事實了吧?”
朱四月聽著,知道儒秋說的,很有道理。
只是他做不到,他從來不能完成那種分離。
把自己當成跟人不一樣的存在。
儒秋說:“先生,我自然努力學習好怎麼才能保護好我們這些‘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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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春秋
沈儒秋在宮裡讀書,朱四月每天帶著阿黎出門喝茶聽書,不為別的就為了儘快搞清楚如今的時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了才知道清廷果然正在面臨內憂外患。朱四月卻覺得踏實了點,這種時候,對於阿黎來說反而是最安全的。最近說書的說完之後,總要夾帶些地方新聞。
今日最惹火的新聞則是,一條關於美國傳教士在濟南逞兇的事件。
大家都豎著耳朵聽,尤其是關於西洋人有關的事大夥就更關心了。總有些不好的傳聞在坊間流轉,私下裡很多人說清國要完蛋,會被西洋人弄的四分五裂,他們管這種叫殖民地。意思就是,他們霸佔了咱們的土地之後,他們都做上等人,中國人做下等人,給他們做苦功,幹苦活,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大夥就說,這怎麼行?中國人的地方,怎麼能給別人當殖民地呢?
這件逞兇的事,說起來更加氣人,原來是這些美國傳教士想要把他們的信仰傳遞到中國來,所以他們就想蓋個洋和尚廟,可他們為了蓋自己的洋和尚廟,就把咱們濟南的一個老兄弟的家給強佔了,他們的教堂是蓋了起來,咱們的人一看這樣不行啊,怎麼能任人欺負任人宰割呢?況且這就是在咱們自己的家門口啊!大夥真是氣不過,就說,抄傢伙跟他們幹去,把被搶的房子搶回來,把他們蓋好的教堂給拆了!誰讓咱們是人多力量大。這樣一來,三下五除二的,大夥還真就把那個教堂給拆了個四分五裂的,美國人一看,氣壞了,就讓他們什麼大使找了濟南當地的當官的威脅,說要讓咱們老百姓賠償他們的損失,大夥聽聽,到底是誰欺負誰啊?還讓咱們老百姓賠償他們惡霸的損失?
大家聽了,沒有不傷心,沒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