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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醒過來,這妮子是海貨,不禁辣的。趕忙喊過掌櫃的,再炒盤白菜,放把糖在上頭。掌櫃的說,要得。

李夢白一把攔住掌櫃的,說,要不得。又朝我倆說,走,走,請你們吃大餐。老闆,買單。說著就把錢丟給過去了。

我的野山椒肚條!我的毛血旺!我的夢呀!我恨死這個粗魯的人了!

蘭方含情脈脈地說,老大,你太好了!

門外還有一位車上等著的人,是四川的經理。經理駕車,我們進城去。

在車上,李夢白對我說,雷波的老婆請我們吃飯。

我說,雷波不是安徽人麼,他老婆在成都?

李夢白說,雷波去福建之前在成都呆了好幾年,他們是搭檔。他用嘴朝前駕駛座努努,接著說,那故事長吶——

我第一次見雷波是在李夢石的辦公室,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沒有什麼城府,簡單而快樂的人,第二次是在黃山會議期間,見識他不但簡單而快樂,還豪飲,飲酒的姿態很豪爽,不拖泥帶水,不拉稀擺帶。在李夢白的班底裡,雷波屬於親和性較強的,也是被人喜歡的人。所以我也樂於認識這位雷夫人。

車子拐上人南路,在獅子樓川菜酒樓前停下,經理說,就這裡。我從車窗望出去,便見到一嬌美的婦人正站在酒樓門前,手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正兩邊盼顧,象是正在等人,心想就是她了。果然,李夢白剛探出身子就亮著嗓子說,郝敏哇,你好哇!

那叫郝敏的婦人牽著小孩就迎上來,聲音很清脆地說,李總你好!李夢白便蹲下,逗弄著小孩說,小波,喊伯伯。小波嫩嫩地說,伯——伯——,我聽著象婆婆,不禁撲哧,說,好乖的孩子。郝敏對我嫣然一笑。

一行人進了酒樓包間,讓李夢白坐了,郝敏坐了旁邊的左手位,喊服務員搬來一張高腳帶圍欄的嬰兒椅,小波就坐在郝敏和經理之間,蘭方坐在夢白的右手邊,我就正好在郝敏的對面。郝敏很麻利地點好菜,問,喝我們的川酒吧?

李夢白順便把我介紹了,這是老Q,有名的酒罈酒鬼,你說喝啥酒?他問我。

我說,川酒中以五糧液最尊貴,但品格卻一般,我喜歡劍南春的雍容雅緻,純厚綿長,至於瀘州老窖、沱牌麴酒、全興大麴則等而下之,難說好壞。喝什麼還是李總說吧。

郝敏以柔柔的成都話說,郎個真的是個酒鬼嗦,懂得起哈!

我說,不敢不敢,酒仙差不多,酒鬼不敢當。

郝敏又是好看的一笑。李夢白說,那就劍南春吧。

大家聊些閒話之間酒已過三巡。小波很乖,自己扒弄著面前的一塊骨頭好玩,經理從盆中撈起一個大大的獅子頭,把頭湊向小波,哄著小波說,小波好乖哦,吃個獅子好嗎?小波說,不——不好,大——大——我們都笑了,蘭方嘻嘻地說,小波,喊誰大大呀?郝敏連忙說,孩子說話不利落,他說這球太大吶,是吧,小波?我卻在猛然一瞥間,覺得小波和經理眉眼之間好象呀!我更把他們仔細地瞧了瞧,真的,連神態都象!哦,要不得,我琢磨這事幹啥!

整個席間,郝敏與經理幾乎沒說什麼話,但又似乎很熟絡,心照不宣的感覺,蘭方要是與我有這種感覺就好了。

酒瓶已罄了,大家吃著點心。經理悄悄離席了一會兒。待他回來,李夢白說,我來買單吧。郝敏說,那郎個行,我請客……經理卻把手中的票一揮,買過啦。郝敏便不說話。

李夢白說,對!對!該經理買。對著經理又說,照顧好郝敏和小波哈,這可是雷波交給你的光榮而偉大的任務!

經理挺起腰板,請李總和雷總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雷波從前是經理的總,又是好哥們,現在雖然平級,但一直沒改過來喊雷波雷總。

大家擠在一車,先把郝敏和小波送回家,再送我們回十八步島,蘭方一路嚷著困死了困死了!我沒好氣地說,拜託,小姐!請你多點情調好不好,這在成都耶。蘭方傻愣愣地問,成都怎麼啦?怎麼說到成都都這種口氣?成都很有情調,是麼?半天又補一句,我也沒覺著怎麼有情調呀!

沒人理她。我後悔呀,我為什麼要帶她出來呢?如果不帶她,我現在說不定正泡在哪家桑拿池中咧;如果不帶她,我有必要跑回十八步島麼,土著們說不定把我拉到黃龍溪了;如果不帶她,我用得著象搞地下工作那樣,半夜讓小妹溜進來,大清早又溜出去……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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