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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凡覺得很對頭。
睡在床上的老孃聽到他們談起來這事,哭得三時不了,四時不休,爬起來要子玉帶她去找鈴木,她是願意子丹給劉一刀做八姨太,也不要日本人來把她打死,那她就永遠見不到她的子丹了。
子玉他們好說歹說,才將她哄住,勸到床上,各人心都撕八下,貓抓似的。
第二十九章 盛開的牡丹
第二十九章 盛開的牡丹
幾乎是前後腳的,李亨漢像一片落葉一樣飄過院牆,落在子玉的身後。子玉熟悉這一種感覺,這一種氣質。蘆店是個尚武的地方,男孩子自小就以習武為榮,多少都會兩下子,有些像後來學校裡的廣播體操。他們倆自然也不例外,不但散打過人,輕功更是了得,走路聽不到響聲,李亨漢在這方面的潛質還要好過子玉。兩個人常常無聲無息的站在同伴身後,嚇人家一跳,樂得哈哈大笑,一溜煙飛跑。捉迷藏總是他們倆贏,謝祿軒(也就是後來的謝老毛),劉一刀,趙祖希這一幫夥伴都被他倆嚇過,以至於有一段時間他們往哪裡一站總要往後看幾眼。
此時二人都沒有說話,子玉站起來,轉身抱住了李亨漢,兩個人相擁而泣。幾天內李亨漢兩次請戰均未被批准,上級認為現在打劉圩不是時候,另一方面,劉一刀這個人對自己的國籍很清楚,始終知道自己姓什麼。目前狀態下不宜對其開戰。
其實他們自己也清楚,這支隊伍不是任何個人可以動用的,不是給哪個人看家護院的,他屬於一個至高無上的組織,屬於天下百姓。李亨漢是個內斂的人,他一時情急,亂了分寸,像是沒有辦法的孩子找父母去磨事一樣。
子玉示意他坐到對面的石凳上,八月的陽光還很灼烈,透過老槐樹葉斑白地撒在石桌石凳上,像一幅蠟染,桌面上刻的棋盤那樣熟悉,石子象棋親切可愛,陪伴他們度過了多少童年時光,繽紛了多少少年的快樂。這是武家最後的一座老宅,祖上兄弟六人在此興枝發葉,良田百傾,油坊三座,富甲一方,只因一樁田地買賣得罪了權貴,吃了官司,曾祖父被抓進大牢,家裡用籮筐挑銀子,上面堆上幹牛糞,裝成賣柴火的,往衙門裡送,直到挑空家業,六座宅院賣了五座,人才被放出來。蘆店人至今還把吃官司說成是用籮筐挑銀子的買賣。
一家人從此四散開去,留在此地的只有子玉他們這一支,到了子玉父親手,除了這座房子遮風擋雨,一貧如洗。但父親還是讓他的大兒子讀了私塾,他認定“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只有讀書才能恢復祖業。他不知道書中還有百萬雄師,有一個書生用文房四寶打敗了數百萬軍隊,這是後來的事,他自然不能瞭解。
李亨漢對於這座宅院的熟悉不亞於他的李家大院,對院中這棵老槐樹的喜愛,不亞於自家院中的牡丹花,從小他們就在這裡練武,下棋,說話,他父親曾說他這個兒子算是賣給老武家了。他基本算是在這個家裡長大,現在這個家出事了,他卻幫不上忙,而且這個出事的人對於他來說是太重要了,疼得他打馬在營地瘋跑,硬是說不出口。不想子玉說出的第一句話是“注意鈴木,必須關他禁閉!”
李亨漢驚訝地望著子玉,他不明白這和鈴木有什麼關係。
子玉嘆了一口氣,說鈴木愛上了子丹,剛才來找過我,我看他恐怕控制不了自己,要出事。
李亨漢完全楞住了,雙手攥成了拳頭,臉色大變,聲音不連貫地說:“那,子丹,喜歡他嗎?”
子玉雙眉緊鎖,搖著頭說:“應該不會”。可她有了心事,我這個做哥哥的到如今竟然不知道是哪個,早曉得把她嫁過去就好了,害了她一輩子。
李亨漢說,她一次都沒提過嗎?
子玉說,哪個管到她,各忙各的,不覺得她就長大了。要不是出了這檔事,還沒有人想起來。不知道是個什麼人,一個子彈殼就讓子丹這樣著迷,老孃開了她的箱子,才看見為她繡了一箱子的手帕,都是為了那兩顆子彈殼,應該是個軍人吧,至少相關。
說到這裡,子玉忽然直楞楞地看著李亨漢,他想起了子丹曾拿一顆子彈殼給他看,講她看見漢哥哥了。他怕她亂說會給李亨漢帶來危險,就支開了她的話。現在他斷定這個人就在眼前。
李亨漢激動得站了起來,滿臉緋紅,像偷了東西被人當場捉住。他不能斷定,他從沒跟她說過話,他怕嚇著她,他離開家鄉已經五年了,五年後的小丹已經長大,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用一個兄長的感情來愛她了,他明白自己愛上了這個昔日的小妹妹,但他也明白自己作為一個亂世的軍人,隨時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