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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些,說“炯頗沉默,可至令長,餘皆不得其死。”
一面之交,三言兩語,就說定了四個人的終生?
這位精於陰陽、算術的裴行儉先生,自執掌吏部,先後向朝廷薦舉了若干官員。有一個例子,當時蘇味道和王勮還不知名,在調選之時,裴先生一見,“深禮異之”,還說了一番違背組織原則的話,我晚年膝下有一子,擔心不能對他的成長有所幫助,據老夫觀察,你們兩位十多年後便會出人頭地,希望把我的小兒子裴息託付給你們,將來請記得多多關照啊。後來,兩人果然都做了大官,蘇味道還做了宰相,位極人臣。
於人未飛黃騰達之時,先下預言,裴先生可謂相面有術,看人很準,識人之道可謂出神入化。此話不幸言中,四傑之中的三個,真的沒有好結局。王勃早年曆經人命案,二十幾歲便溺水早逝;盧照鄰一病十數載,最後投水自盡;駱賓王隨徐敬業起事,兵敗之後,生死不明。只有楊炯倒是真的做了縣令,直至最後病死任上。
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的身世比起來,楊炯的生活似乎要相對平靜得多。就像一株蘭花,暗香浮動,孤芳自賞。
楊炯與王勃同齡,也同樣聰明,小小的年紀就考上了神童舉。後來又考中進士。本來為東宮太子服務,曾經呈獻過一篇很有影響的《公卿以下冕服議》,也有過諸如《從軍行》《戰城南》《紫騮馬》等慷慨激昂、風骨遒勁的詩歌作品,聲名響於當世。當朝的大儒薛元超很是賞識其人文字,在楊炯三十出頭的年紀時,就將他聘調為崇文館學士。
正在春風得意之時,倒黴的事情如霜陡降,如雪驟下,還是找上門來了。
楊炯堂弟楊神讓參與徐敬業起兵,於是楊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牽連。武則天執政初期,是一個血流成河的殷紅時代。徐敬業起兵的原因,是對李氏皇權的殊死保衛。武氏採取的手法也很簡單,迎頭擊打,不使擴充套件。揚州兵團的臨時策劃十分倉促,歷時數月,旋即宣告兵敗。這時,武則天便騰出手來,開始系統清理威脅新皇權的力量。舉國清查,查到楊炯頭上了。你的堂弟在揚州犯事了,你也有責任!還算好,武則天大約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才名,又沒什麼前科,抬抬筆就過去了。沒有殺頭之虞,但也是貶離京城,放到遙遠的梓州地方任職。
擱下筆來,放下經典,搖搖晃晃驚悸莫名。楊炯就這樣與京城揮手作別,有些朋友,甚至不敢招呼,不敢來送行的。
途中景色甚是迷人,途經三峽時,楊炯還作了好幾首詩。雖然文章還是氣勢如虹,精美華章,可是楊炯的心裡,卻怎麼也不是滋味:
悠悠辭鼎邑,去去指金墉。
途路盈千里,山川亙百重。
風行常有地,雲出本多峰。
鬱郁園中柳,亭亭山上松。
客心殊不樂,鄉淚獨無從。
——楊炯《途中》
他怎麼能夠快樂起來呢?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由於間接的政治牽連,莫名失官,其心境可想而知。幸好他平日還算沉默,不事張揚,否則,還不知是什麼樣的結果呢?在武后臨朝的多事之秋,楊炯的沉默,為自己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事端。
五年之後。也許是才堪可用,也許是友朋提攜,楊炯又重新回到洛陽的習藝館裡教書。
可是,骨子裡的清高,加上貶官的經歷,使他對世態有了更深的理解。性格中的衝動因子又隱隱泛上來,不吐不快的話,要說出來才心安。
口乃禍福之門。楊炯性情耿直,恃才倨傲,生來一副雜文家的性格,看不慣許多的事情,尤其看不慣某些官員的趾高氣揚、矯揉造作,“每見朝官,目為麒麟楦”。人家問他,怎麼像麒麟楦呢?他回答說,就像戲裡的麒麟,哪裡是麒麟,只不過是一頭驢子,刻畫頭角,修飾皮毛,看起來像麒麟,脫了馬甲,還是一頭驢子。覺得這話不過癮,又補了一句,那些沒有德行學識的傢伙,披著朱紫色的朝服,和驢身上覆蓋麒麟皮,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些話,含沙射影,管事大人聽了,自然不會高興。楊炯回到京城不過兩三年時間,就又被弄到很遠的盈川當縣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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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楊炯: 春氣繞蘭心(2)
誠如裴行儉所言,楊炯終於做了縣令。令人感到驚詫不已的是,楊炯做官,竟然為政苛酷。楊炯做事以嚴厲著稱,直腸子,直性子,不注意管理執事的技巧和方法。下邊的人,稍有差錯,不聽話的,“輒搒殺之”,用棍子或者竹板子,打得血肉橫飛。他的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