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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從鐵欄之間將放在門那一邊的啤酒瓶拎了回來。
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彷彿固執地仰望著夜空,等待著他的到來,而溫斯頓卻毫無留戀地徑直走向最裡面,停了下來。
那裡埋葬著他今生唯一的對手——亨特。
一個一級方程式的頂級車手,卻死於車禍,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更諷刺的是,從此以後無論多少所謂的“天才”前仆後繼,他範恩·溫斯頓依舊是孤獨的王者。
溫斯頓將啤酒放在亨特的墓碑前,唇線彎起一抹弧度,看似從容地將夜色撩起。
“亨特……你不覺得如果要死的話,應該被我上死比較划算?”
“你還記不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說會滿足我一個願望?我的願望就是……希望你活著,像我愛你一樣,發瘋一樣愛我。”
他傾下身來,仍舊是內斂的優雅姿態,額頭輕輕靠在對方的墓碑上。
第二天的清早,溫斯頓按著腦袋坐起身來。
手機響了起來,他隨手抓了過來,上面閃爍的名字讓他有些驚訝。
那是他曾經的體能教練的名字,在五年前他們解除了合作關係,那個教練後來去賣體育用品了,成為了一個挺成功的商人。
“喂,溫斯頓!我等了你快十分鐘了!訓練遲到可不像你!”
“你等我?為什麼?”溫斯頓坐起身來。
“為什麼等你?你腦子沒事嗎?體能教練等你難道是為了一起去看電影嗎?”
溫斯頓蹙起了眉頭,想要說什麼,但還是起身將窗簾拉開。
日光有些刺眼,當他看清楚大樓對面的廣告牌時,他怔住了。
那是五年前的一部熱門電影的廣告!
而大街上的光景,行人的穿著都讓他感到陌生卻熟悉。
還有那個銅製的雕像,在兩年前就被拆除了,可如今卻清晰無比地屹立在那裡。
一切和記憶裡是一樣的,但卻又不一樣。
“今天……是幾月幾號?”溫斯頓閉上眼睛,開口問。
“五月十二日,怎麼了?”教練有點狐疑。
在他的印象裡,溫斯頓幹什麼都井井有條,甚至有點強迫症……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今天幾月幾號?
“哪一年?”溫斯頓的手指緊緊地扣著手機,指骨因為用力而發白。
當聽到年份的那一刻,溫斯頓猛地將手機扔在了床上,奔跑到書桌前,一把拽開抽屜,將賽程表拿出來,迅速攤開。
他的視線從上到下,直到看到那個名字的瞬間,瞳孔彷彿要炸裂開一般。
——馬庫斯車隊伊文·亨特。
靜止的時間在那一刻狂躁地奔騰起來。
第一章你的褲子沒有拉上
“亨特!亨特你給我出來!你今天開的是什麼鬼!你為什麼沒給我攔住杜楚尼!這是車隊的策略!你難道不明白嗎?”
咆哮聲像是要將耳膜震穿。
坐在馬桶上的年輕人朝天花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拿出手機玩起了消消樂,順帶把聲音也開起來。
“臥操你全家!你給我滾出來!”
“我爸媽去見上帝了,你操我全家得去那裡操了!”亨特無所謂地開口道。
“你這個鳥上連毛都長不起來的小鬼,開門!”
亨特歪著腦袋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那裡到底長沒長毛,然後無奈地說:“我鳥上的毛長挺好的,要不我照下來,發給你看看?”
一秒中的停頓之後,麥迪用力在門上狠狠踹了一腳,震得亨特的手機差點掉坑裡。
“亨特!你這個結巴佬!你是不是怕見到我連話都他媽的說不出來,所以他媽的不肯出來!”
亨特撇了撇嘴,基本上他只有十分激動的時候才會說不出話來,可他現在不激動,舌頭好用的很。
“喂,麥迪……我說真的,如果我有本事攔住杜楚尼,我就不是個連積分都拿不到的菜鳥了。”
杜楚尼可是去年一級方程式大獎賽個人積分第四名,對付他這個才開了三站比賽的小鬼還不是像砍瓜切菜一樣輕鬆?
亨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懶洋洋“關我什麼事,你自己沒本事”的味道。
一把火從麥迪的頭頂燒起來,他吼出聲來:“你為什麼不乾脆說你三站比賽至今連積分都拿不到,乾脆滾蛋!”
好吧,這有一點刺傷亨特幾乎沒有的自尊心了。
那……我們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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