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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先生的能為,不可能不清楚,一旦社團人馬發動,而各方面又要摻夾進來,那事情就絕不會好辦了,如今這勢頭所向,竟已是一場大亂。
九太歲本就是社團裡面攻城拔寨的人物,大場面他是不怕的,但是,這“陌上桑”一事,說到底,卻不該是個大場面。
“阿洛,你知道先生差我們出來,求的究竟是什麼?”
阿洛一愣。
他本想說是“陌上桑”,但思念一轉,已知道九太歲斷無可能這麼尋常一問。
九太歲察言觀色,心中已有計較,道:“我以為阿洛你長期侍候在先生跟前,又是先生的弟子,終究也會知道點詳情,但看來,此次先生似乎只對我有所詳述了。”
阿洛一奇,道:“連俱散大哥也不知?”
“應當不知,此次先生原本只是差我們出來,兼再請出顏仲,以為互輔,你也知道,社團之中人人均有大事在身,俱散兄要來,也是拼了奔波、不辭辛苦而得的。”
九太歲看了看阿洛,接著道:“所以,若先生連阿洛你也沒有再多交待,那麼知曉大概的,確應只是我了。”
“九哥請講,願聞其詳。”
阿洛情知九太歲不可能無故起這個話頭,於是乎應聲靜默,等待九太歲講來。
“你可知‘陌上桑’是個什麼東西?”
九太歲說這話時卻沒有再看阿洛,這一句開頭,阿洛倒是微微有些驚訝了。
棄戈卻不動,自他與俱散只有四米之距後,他就再沒有動過。
如此,已是將近一刻鐘了。
“我不想動你。”棄戈輕聲說,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靜默良久,他這開口確實有些突如其來。
“我不想動你。”他只是如是說,他說了兩遍,都是一樣的輕聲,更都是一樣的明白。
俱散有些沉吟。
半晌,他開口,說:“這事情怕由不得你吧。”
“哦?”
輪到棄戈有些意外了。“怎麼講?”
“前輩不動我,我又怎會交出手上的東西呢?”
棄戈笑了。
“我卻不是單為了你手上的東西的,那‘陌上桑’是好東西,但要我平白拿去,只怕我還拿不動啊。”
這倒是個有些蹊蹺的說法。俱散卻沒有話說了。
沈先生並沒有安排他來這半白坡上襄助顏仲、做下這樁事的,但念及當年的交情和一直以來的心結,俱散自己卻不可以不來。
但是先生並沒有因為他要來就多有什麼不一樣的交代。俱散不知道手上的“陌上桑”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知道這件物事老爺子他十分看重、更有著極大牽連,但內裡究竟是什麼,俱散不知道。
所以棄戈說道他不知道拿不拿得動這“陌上桑”時,俱散真的沒有話說了。
看來這“陌上桑”是不尋常的,不是一開始他和顏仲所想的那種不尋常,而是究根探底的那種“不尋常”。
棄戈卻先說話了。“所以我還是不想動你,我只將你留下,然後看看,這僵持之中,此次因那‘陌上桑’而起、如今洶湧不休的水到底有多深。”
俱散有些明白了。
那棄戈下山來,重入這小城的糾葛中,為的不就是一個攪局?只要那場子攪得夠大夠亂,他又何必在乎這遊戲該怎麼玩?
但俱散就等不得了,這事不該亂,這“陌上桑”一事起得是大,但到此為止,該當夠了,若不然,又有誰來控馭這越趨脫韁之局?
棄戈只感到眼前一花,俱散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老爺子的起家是很艱辛的。”
勾函說這話的時候望著路燈,似乎要從那些光亮中間找到點什麼憑藉似的,在旁人的面前敘述老爺子的故事,對於年輕的他來說,那分量是沉的。
“老爺子出身在闔城所轄幾乎最偏遠的一個鎮子,莫說他年輕時,就算今天,那裡的人們要坐上火車也要先跋出鎮子三十里。老爺子卻在那裡出生長大,直至十七歲到這城中。
“然後讀書入仕,執掌闔城,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其中種種風雲湧動、狂潮攬卷,自是不在話下了。
“但人執牛耳之先,卻不免諸多難處,何況老爺子並非白道門閥出身,隻身闖蕩,最少臂助,當年打拼攀爬的日子,真的是艱難的。我們後來之輩,又當了個今天這樣的時候,自然很多契機,但當年的老爺子,確實是不易的。
“不過老爺子卻也不怎麼提及那些慘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