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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被榊殺死)的警衛,真的可能跟鳴瀨管家有血緣關係嗎?
澆水壺的水、紅色木屐——這些特地為屍體準備的道具,究竟有什麼意義?雖然已經知道是模仿北原白秋的《雨》,可是……
被當成兇器之一的那本書,暗示著兇手確實是依照白秋的詩《雨》來佈置殺人現場,可是,兇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模仿呢?
還有,屍體那種不自然的姿態,應該也是兇手做出來的,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也是一個疑問。雙手環抱身體般的姿態,跟《雨》的內容完全扯不上關係,兇手做這麼奇怪的事,難道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我東想西想,就是找不出答案。腦中一片混亂,漫無目的地空轉著。只有時間在外面狂吹的暴風雪的聲聲催促下,匆匆與倦怠的身體擦身而過。
除了那個案件之外,還有一片黑雲盤踞在我心中。那就是今天早上回房睡覺之前,槍中在圖書室裡對我說的話……
昨晚,從9:40左右開始,我們一直在討論下一次的公演內容。槍中表現出最近難得一見的熱情,發表他對新戲的意見和方針,還不時把中途進來看書的甲斐拉進來討論。就在凌晨3點多鐘,甲斐離開圖書室之後,槍中突然問我:“喂,鈴藤,你對深月知道多少?”
昨天,在同一個房間裡,他也問過我相同的話。那時候,我也是毫無心理準備,像個初戀的國中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會喜歡深月呢?簡單來說,就是因為她很漂亮;她很漂亮,所以深深吸引了你——這樣的說法既簡單又明瞭。當然,絕對不單純只是這個原因,不過,我覺得即使是也無妨;甚至覺得這樣的感情更純真。
“我也很喜歡所有看起來漂亮的東西;不論是人、物或觀念。
可是,深月這個女孩又是這之中最特別的一個。她真的是太完美了,她的存在具備了藝術之美——啊,你不必這麼擔心地看我,我從來沒想過要以男人的身份來佔有她,甚至覺得那麼做對她是一種冒瀆。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因此否定你對她的感情。”
我聽得出來,槍中的話絕對沒有挖苦或調侃我的意思。
“鈴藤,你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美嗎?”槍中問,“——你不知道也無所謂。我想是因為她心中存在著‘捨棄’的情感;一種平靜的‘捨棄’。”
“捨棄?”我不解地重複這句話。
“你不懂嗎?”槍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捨棄’觀是她現在的心態,她已經捨棄了一切;不是絕望或老年人的那種覺悟,而是無可奈何地捨棄未來,平靜地過著現在的生活,所以才會那麼……”
“為什麼?”我無法忍受地打斷了槍中的話,“那是什麼意思?”
可是他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搖著頭,彷彿在告訴我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然後緩緩站起身來,不再理睬我。
他所說的“捨棄”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必須捨棄?
她——深月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這裡,突然聽到背後有微微的聲響,是某種硬物發出的“叩咚”聲。我嚇一大跳,站起來轉過頭去。門還是敞開著,我好像看到一個身影霎時消失在藍色門的陰影中。
“誰?”我的叫聲在冰冷而微暗的禮拜堂內,捲起小小的旋渦迴響著。
“是誰?”
沒有人回應。
我疑惑地走向大門,又喊了一聲“是誰”,然後探頭往門外看。可是,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難道剛才的聲音是我聽錯了;剛才的人影也是我的錯覺?——不,不可能,即使因為睡眠不足而疲憊不堪,也不可能。
的確有人站在那裡,這個人本來要進禮拜堂,卻因為看到我在,又退回去了。聽到我叫他也不回應,匆匆離開了現場。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那樣落荒而逃呢?
當我從禮拜堂離去時,腦中紛雜凌亂的疑問,又添了一個。
13
走出禮拜堂,我看到旁邊牆壁上有很大的裝飾櫃。裡面收藏著日本古代人形(人偶),還有一個區域並排著各種能面(能劇面具)。
人形的種類有御所人形、加茂人形、嵯峨人形、衣裳人形……之中又以御所人形的數量最多。人形的肌膚修飾得十分白皙,肢體豐盈,三頭身的頭部簡單畫著天真的眼鼻。據說,人形是從嬰兒形狀的“除魔人形”——“婢子”發展出來的。其樣式多彩多姿,有趴著的、站著的;穿著能衣裳的仿人物人形、戴著能面具的機械操控式人形;還有腳部三處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