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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科學白痴的我,也聽過這個作者的名字跟他的著作。
這本書最近十分受矚目,成為所謂“新科學”的點火先驅。
“當相信某件事的人數達到某個數量時,就會有上萬人相信是真的。這一點,從思想、流行等社會現象,就可以很明顯看出來,在自然界也廣泛存在著。瓦特遜假設出一個還不為人知體系‘偶發體系’企圖以此現象來做理論性的說明。”
槍中的視線落在我的膝蓋附近,像唸咒語般繼續說著:
“還有一個很類似的‘形態形成場理論’,是魯帕德·歇爾德雷克的學說。他說同品種之間存在著某種超越時空的聯絡,會透過‘形態形成場’產生同品種同伴的共鳴,不斷反覆出現。從某種品種進化而成的新品種,擁有自己的‘形態形成場’。當新品種的數量達到一定數目時,就會促使棲息在遠方的未進化同種,也產生同樣的進化。這樣你懂了嗎?”
“嗯。”
“有趣的是,不只是生物,連物質都會發生這樣的現象。瓦特遜也提到,一個關於甘油結晶化的有名故事。甘油這種物質,在20世紀之前,大家都認為不可能以固體形態存在,沒有一個化學家可以做到結晶化。結果,有一次意外發現在各種條件重疊下自然結晶的甘油,許多化學家就以此為樣本,做到了甘油結晶。就在這期間,發生了異常變化。當某個實驗室的化學家成功將甘油結晶化後,同一個屋子裡的所有甘油就突然都自然結晶了。而且這個現象還在不知不覺中,擴充套件到世界各地。
“歇爾德雷克解釋說:這時候,‘甘油會結晶’的主題,就在甘油這個物質的‘形態形成場’中成立了。”
我絲毫插不上嘴,靜靜聽他講述。他看著我的臉,自己也浮現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深深嘆了一口氣。
“所以呢,我想做一個假設,就是‘某種舊房子擁有預言的能力’;或是如的場所說的‘會映出來訪者的心’——這樣的主題,說不定已開始在這個封閉場所之外的世界各地成立。你認為呢,鈴藤?”
20
我點上嘴角的香菸,默默望著窗戶,直到香菸緩緩燒到菸屁股。窗外的百葉窗簾是開著的,在掩蓋玻璃的漆黑中,隱約可以看到斷斷續續飄落的白色物體。看起來很像有人從屋外窺伺著這個房間,讓我用力眨了好幾次眼睛。
槍中坐在床沿,拿起剛才的不在場證明及動機一覽表,一手扶著眼鏡鏡框,盯著一覽表看。他時而嘆息,時而低聲唸唸有詞,但是,已經不再對我說什麼了,我也沒有話對他說。
頭像麻痺了般沉重,所以,也不可能再去思考槍中之前說的話。思緒在腦中空轉著,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思考;也搞不清楚槍中剛才說的話到底有什麼含意。
風突然增強,玻璃窗抖動了好一陣子。微微打盹的我,被這樣的聲響驚醒,又把視線拉回到槍中臉上。
“那件事你問過蘆野了嗎?”我問。
槍中沉重地點點頭,說:“她還是不告訴我她覺得‘另一個人’是誰,不過,聽她的語氣,應該是劇團裡的人,而且那個人也一起來到了這裡。”
“果然是。”
“那麼,除去你和我,這個某人應該是其他三個人中的一個,也就是名望、甲斐或彩夏。”
“槍中,你認為是誰呢?”
“我覺得他們都有可能,也可能不是,例如,”槍中的視線又落在一覽表上,“名望表面上看起來跟榊和蘭都不合,對蘭的態度尤其尖酸刻薄,可是,他這個人說話向來很難確定有多少真實性,也可能全是演出來的。甲斐看起來老實,不像是會嗑藥的人,可是,實際上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說不定他根本無法拒絕榊這麼強勢的人。彩夏也是一樣,她跟蘭的關係不好,可是,有榊居中協調,情況可能又不一樣了,你認為呢?”
“很難說。”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性。”
“什麼?”
“就是深月,她本身其實跟事件有關,故意說出這種好像跟自己毫無關係的謊言。”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你可以確定絕對不可能嗎?”
我無言以對,此時,我深刻感覺到,我完全違反了象徵“偵探”這句話的行為。槍中說得沒錯,對我而言,深月是非常特別的一個人,可是,我並不能因此就在這個事件上給予她特別待遇。我不由得大嘆一口氣,偷窺槍中的臉。他把一覽表放在膝蓋上,手抵著下顎,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