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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卑鄙了吧!和這笨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要把她怎樣!”牡丹失去了一貫的怠惰悠閒。
醍醐笑得有些無賴:“我們交換吧!我很吃虧哦,你手上那個可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別開玩笑了,對方怎麼可能答應!老實說醍醐手上的才是沒價值的砝碼,牡丹要根本沒法牽制對手的死靈幹什麼!
可是出乎意料的,彷彿幻聽般,不易覺察的嘆息飄過了我的耳邊。鉗制住我的手放開了,還沒反應過來,牡丹已經丟下我,一步一步的向醍醐走去……
不能過去!一旦過去的話……一旦過去的話……這沒有答案的呼喊哽在喉間,我無法發出半點聲音——口是心非的妖怪,他選擇的不僅僅是死亡啊!
俯視著毫不畏懼的停在自己面前的鳩槃荼少年,醍醐冷笑著,他控制死靈的手指慢慢鬆開了,“不可以!”伴著冰鰭指向不明的阻止,就在眨眼之間,醍醐那兇狠有力的指尖帶著呼嘯的寒氣,猛然貫穿了牡丹的胸膛……
死靈也好,妖怪也好,都不會流血吧……所以,即使大朵大朵鮮豔的紅牡丹盛開在鳩槃荼少年的身上,雪地上依然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伴著牡丹無法壓抑的小小呻吟,迅捷的手指已經毫不費力的沒入他身體。醍醐驚訝的表情告訴我牡丹根本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就好像主動迎向那甘美的死亡……
彷彿執念般,瀕死的牡丹握緊了醍醐的手腕,泣血般的低語著:“放過……放過我的媽媽……”
“我聽見……兒子在叫我啊……”這一刻,早已失去力量的死靈出乎意料的發出了清晰而焦急的語聲,“為什麼,為什麼我看不見我的兒子!”
此刻的我只能捂住嘴唇,壓抑著快要脫口而出的哽咽聲;一直冷靜的注視這一切的冰鰭此刻垂下了單薄的眼瞼,他的聲音是還那麼鎮定:“對不起,不得不告訴你……之所以看不見自己的兒子,是因為你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已經死掉的人,是你……”
極短暫的驚訝之後,欣喜的笑容淹沒了婦人的臉龐,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真的嗎……死掉的是我,也就是說,我的兒子沒事對嗎?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那個人不是你的兒子,他只是吃你的生氣和血肉的妖怪而已……”被醍醐穿透了胸口的牡丹突然發出變了腔調的大喊,過度的使用力量使得大量虛空的鮮血從他口中湧出……
“別胡說!”長淚痣的婦人打斷了牡丹的話,即使如此她好像也聽出了那是她兒子的聲音。這位嫻雅的婦人閉上了眼睛,她變得透明的臉龐上露出了那麼慈愛,那麼幸福的微笑:“傻瓜……哪個小孩子不是吃自己父母的血肉長大的呢?”
這句話、這個微笑用盡了婦人全部的力量。一瞬間她變回了巨大的螢火,彷彿無比依戀般,盤旋著穿越不斷飄落的白雪,漸漸消失在彤雲密佈的天空深處……
不是說被鳩槃荼吃掉的人是無法得到解脫的嗎?難道這位婦人不是被牡丹吃掉,而真的是死於交通意外!
“哪個小孩子不是吃父母的血肉長大的……”重複著毫無血緣關係的母親的話語,牡丹微笑起來。
“很遺憾,我不是……”醍醐剽悍的五官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黯淡神情,他猛地從牡丹的胸口抽回手,伴著虛空的鮮豔紅花轟然綻放,牡丹的身體像失去陽光的樹影般一下子消失無蹤。
露出白白的犬齒,醍醐的笑臉像獵食成功的猛獸般冷酷而無邪,他攤開五指,毫不留情的傾側手掌,一堆毫無生氣的蒼白的粉末和雪花一起紛紛揚揚的的撒落下來……
這就是牡丹的本體吧!那個孤獨的妖怪已經不在了嗎,哪個世界裡也不存在了……
“牡丹!”我忍不住握緊拳頭大喊起來,卻感到掌心一陣刺痛;慢慢的舉起手,一枚潔白的獸牙躺在我早就被割傷的手心,雖然從骨質內部滲透出的淡淡殷紅已經再也看不見了,但鋒銳的齒尖還沾染著一點血跡……
“真多事,沒有你的血供養的話,這鳩槃荼早就完蛋了!”醍醐不顧我的反抗搶過那枚獸牙,但卻小心的把它放進自己口袋裡,“現在讓他睡個好覺作個美夢,真是太便宜他了!能寂師傅也是,一直說那傢伙的氣息太弱找不到,讓他出來混了七八年,害得我現在要費那麼大周章!”
砂想寺的方丈僧能寂大師之所以隔這麼久才收服牡丹,真是因為氣息太弱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嗎?
“下一回……要過一個更幸福的人生啊!”看著融入白雪的灰燼,又抬頭注視著螢火消失的天空深處,冰鰭